前方的肖景澜没有出声,但我却仿佛听到了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都没能明白两人这异常的举动。
直到我打开车门,看到家门口的院墙上,竖着一片白色。
十几个人挤在我家并不算大的院子里,香烛纸钱的味道让我胃部一阵抽搐。
“李婶,我妈她怎么了?”
我惨白的手指拽住离我最近的邻居。李婶回过头,原本指责的话语在看到我手臂上的方的吊瓶时又咽了下去,摇摇头对我说道:“进去看看她吧。”
我一步步向院子里走去。
安玲女士离婚后,有一
阵日子相当拮据,许多亲戚都因此断了联系。因此此刻站在这里的,周围的街坊四邻比亲戚还多。
大家看到我走过来,都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
我就在这条路的尽头,一步步走过去,看到一张窄小的床,上面躺着一个被白布盖住的人。
“不,不可能……”
我努力摇着头,眼神错开那具尸体,在四周寻找着,寻找着那熟悉的严厉面容。
因为是单亲家庭,母亲从小就教育我要自立,要坚强。
很多时候,我们的关系因为争吵而疏远,但却改变不了彼此的相依为命。
此刻我只希望
,安玲女士会突然从屋子里站出来,大声斥责我为什么打了那么多电话还不接,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为什么没看脚下踩伤了她的花花草草。
但是没有。
没有人走出来。没有人严厉的指责我。
我一直走到那块单薄的木板前,颤抖着掀起了白布的一角。
“妈!”
这声叫喊撕心裂肺。
我的心像是被人生生用刀搅碎,只觉得天崩地裂,一切都坍塌了。
我的额角还带着撞破的痕迹,脸上是胡兰女士一道道的指甲印。
但现在,我丝毫顾及不得自身的形象。
我疯了般扑在她的
身上,企图将一个沉睡之人唤醒。
苏晴在一旁拉着我,却被我远远推了开去。
手上的针头传来阵阵刺痛,我却仿佛无知无觉。
“妈……”
我紧紧拽着那已经变得冰冷的手,声嘶力竭的叫着她。
我的母亲,平时虽然不多联系,但是绝非身体脆弱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
肖景澜站在我身后,想拉我起来。
就在这时,我发现了母亲手里一张破碎的纸片和屋内一沓被丢弃的废纸。
我用尽所有力气打开她的手,然后看到了纸片上的一幕。
婚内出轨,与多命商业精英关
系不清。
擅自挪用公款,出卖商业机密,已被公司开除,全业界封杀……
诸如此类的字眼密密麻麻布满了整张纸,而每一个标题前面都有黑体加粗,大写的‘安欣’两字。
随后配上的,是我在刘天辉怀里的照片。
在那张照片的下一秒,我就将瓶子砸在了刘天辉的脑袋上。
一瞬间,陆卓欲言又止的眼神,顾西得意的笑容,苏晴怎么也无法开口的表情与众人见到我的复杂眼神交织在一起,终于还给了我一个赤裸裸的真相——
有的人不仅要我难过,还要我身败名裂,摧毁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