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青州城,衙役们正在城门处张贴着告示
时间已经不算早,三更天四更天的时候便有粪车出城商贩拉着蔬菜瓜果肉蛋进城,准备生意,到了此时,城门处已是车水马龙。
告示栏上,缉拿令的排名情况有了变化,骑着火马的贼人又多了一位,正是陈实骑马杀县令的情形,排在青州缉杀榜的第二位。
李天青依旧高居榜首,悬赏也最多,
一个年轻衙役刚刚贴好陈实的画像,旁边的老衙役便捅了捅他的腰眼,向一旁努了努嘴
年轻衙役看去,就看到缉杀榜上的第一名和第二名,正在向这边走来。
他急忙看了看告示栏,又看了看来人,的确是第一名和第二名。两个少年,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
排名第一的案犯身着白色举人道袍,只黑色的襟边,腰间系着一条红绸带,头戴一顶白金冠。
排名第二的案犯则是淡绿色举人道袍,紫色的襟边,腰间一条黑绸带,头戴一顶金黄色的金冠,
两人眉清目秀,仅从外表来看,丝毫不像是穷凶极恶的赤马贼。
二人走到城中,一个很是好奇,要来看告示栏,另一个较为谨慎,伸手拉住他,向一旁走去。
那年轻衙役急忙拔刀,便要上前擒拿,被老衙役一巴掌打翻在地,喝道:"你不要命了?你不要命,我还要命
年轻衙役绣春刀丢在一边,捂住脸,不解道:“这两个案犯,赏银肯定多!
盐司使吕大人,神降境的大高手,都吃他一刀杀了你去不是找死?
年轻衙役道:“咱们多叫些人!
老衙役没有好气道:“多少人都不够人家杀的!再说他们抢了银子,分发到村里,很多村子都分到了不少银子。如今赤马贼的名声好得很,乡下人对他们感恩戴德你若是真的把赤马贼杀了,你也休想活了,肯定会被人打死!
陈实和李天青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一户人家门外。
这户人家不大,三间堂屋,一间厨房,是寻常人家的房子,最多能一家四口,五口人便显得有些拥挤。
不过陈实和李天青听院子里的呼吸,这户人家住了七口人。
两人在宅院外等了片刻,便有人开门,正是这几日五更天在财神庙外作法的那个黑衣男子。
此人换了一身粗麻衣裳,脚上一双草鞋。衣裳虽旧,但洗得很干净。
那男子年纪不大,约有三十多岁,刚出门便看到站在街对面的陈实和李天青,不由脸色剧变,便要逃走。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道:“当家的中午回不回来?
那男子身躯僵住,不敢逃走,壮着胆子道:“中午就不回来了。娘子,下午私塾放学,你去接孩子吧。我…恐怕没空了。
他见到陈实李天青二人,便知道自己身份败露,二人实力高强,他断然不是对手,只怕逃走会连累到家人,所以不敢逃。
一个妇人走出,塞给他一个荷叶包,小声道:“我给你备了些吃的,里面有鸡蛋,还有块肉。这几日看你累坏了,别亏了自己。
那男子称是,把她推回房,道:“我知道了,你快些回
去,帮我照看爹娘。
房里传来老人的咳嗽声
妇人回房,应该是照顾老人去了,
那男子眼角剧烈跳动两下,硬着头皮向陈实和李天青走来。
他的个头比两人高出很多,但此刻却怕的要命,身躯不住的发抖。
陈实淡淡道:“如实交代吧,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身躯颤抖一下,道:“栾笛声。你放过我家里人我什么都交代!
陈实看向李天青,李天青道:“我不是嗜杀之人。
陈实笑道:“我也是新多鼎鼎有名的大善人。栾兄,咱们边走边说。
栾笛声颤声道:“去哪儿?
这两人虽然都说自己不是嗜杀之人,但他却知道,他们的画像还挂在缉杀榜上,位列前茅,手中了结了几个青州大员的性命!
李天青笑道:“你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栾笛声道:“我给万老爷做活儿,要去药田。我是万府的药农。
陈实和李天青惊讶不已。栾笛声绝对是个高手,二人都见过他的五鬼搬运术、飞行术,以及驭使邪素的法门!
他的实力放在元婴境中,也可以说是顶级高手,倘若放手一搏,陈实和李天青单对单,谁也不敢说能够必胜。
谁曾想,这样的一位高手,竟会给大户人家做药农!
陈实笑道:“那么我们就去药田。
栾笛声带着两人,向城外走去,眼泪止不住的滚落下来
陈实诧异,道:”你操控邪素攻击我们时,不是很厉害么?为何现在反倒哭了?
栾笛声哽咽道:“我带你们过去,怕是不能活了,想到伤心处,娘子和孩子老人无人照顾,所以才哭。
李天青道:“听你谈吐,你应是读书人。可曾考过功名
“考过,是青州坛县的秀才,后来在青州中举,十一名
栾笛声擦去眼泪,道,“后来攒了两年钱,打算去西京赶考,说不定能中个进士。我路过拱州时,被拱州人骗光了钱,还被卖到农庄,差点死在里面。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一路要饭到西京,没考中,落榜了,就回来了,
他说到伤心处,眼泪又落了下来
陈实心有同感,道:“拱州是这样。我…我有个朋友也被人骗光了钱,卖到农庄。
李天青瞥他一眼,道:“是胡家的姐姐么?
陈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