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熙顿住脚步,心里不知什么情绪在蔓延,果然就像她说的,沈千裘从未对一个人上过心,所有的都是逢场作戏。
她突然想起夏敏轩和她说的,说她爱他,那样的眼神在她现在看来只觉得心疼,因为眼前这个人想的从来都是自己,手段卑劣,够冷血,够无情。
姜羽熙冷笑:“呵,沈千裘,你真是无情,她不喜欢你吗?你从来都是一个人做决断,什么时候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在你眼里什么东西你看重过,不对,我应该问什么东西你放在眼里过?”
不知为什么,她竟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为什么她会想哭,是想起以前那个孩子,替自己惋惜还是替夏敏轩惋惜呢。
见沈千裘不语,她转身对上那双眸,冷冷的话语如一把利剑犀利不留余地:“我很庆幸,你又失去了一个肯为你不顾一切的女人,你沈千裘注定得不到你想要的,因为你从来都不会珍惜,感情对你而言来说,就是一种奢求。”
她恨眼前这个人,恨他从来把被人的生活搞得一团乱之后,释然得那么理所应当,两袖清风,从尘埃里来却纤尘不染。
她望见那双阴鸷的
眼眸席卷过的愤怒,她只是笑,看,她说中了,他眼眸里终于有不一样的情绪了。
原本以为沈千裘会发怒,可他只是笑了一声,却冷得让人发颤带着嘲讽意味,他抬手手攥着她的胳膊:“我倒觉得,比起你我差了很多。”
姜羽熙身子一颤,她什么时候无情了,有时候她反倒希望她能更无情一点,这样她不会选择躲避,选择释然,反而是与沈千裘不死不休的纠缠,或者她可以更极端一点,以命相逼,换各自安然,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纠葛。
她更恨自己内心对沈千裘其实心软了,不然她怎么会一次次妥协,如果她强硬一点,其实也没什么的吧,大不了鱼死网破。
胳膊传过的痛楚,教她无比清晰,她愤然推开沈千裘,却没想到沈千裘手一松,完全没有用力,可是她的一推却是用尽了全力,她心下一紧,想要去拉,可却没有迈开那一步,如同五年前一样,她也是这样看着他倒下的。
沈千裘撑着手站起身来,脸色苍白了许多,他徒然冷笑:“你的恨真的有意义吗?你说我无情,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是无情的?你说我一人决断,你也
所差不多,你认定的事情就下了定论,我竟然觉得你比我还要决绝。”
姜羽熙一头雾水的听着他的控诉,她从来不是这样的,沈千裘口里的她让她觉得陌生,明明是他的问题,为什么还要扯到她身上。
“你总是有这样的本事,你就一定是对的吗?沈千裘,说我决绝,当初贝贝的事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你什么时候愧疚过,只怕你连贝贝是谁你都想不起来了吧?”
说起贝贝,就想是掀开了她藏得最深的疤,痛楚感从心头蔓延,一点点吞噬她,疼得她发抖。
沈千裘却只是冷冷看着她:“同样的话送给你,你就一定是对的吗?”
他眼底的嘲弄展露无遗,姜羽熙有些失神,他今天的话像是别有深意,那双眼眸的黯然也半点不假,可是为什么他会这样说,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表情。
又是下意识的否认,她告诉自己不要被沈千裘给骗了,他太善于伪装。
她没有说话,听到的却是沈千裘的冷言冷语:“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呵,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还真是有这样的本事,姜羽熙也不想多停留,拎着包离开了,只是她的
心却乱了。
而她却不知道,在她关门的那一刻,里面那个孤傲的男人轰然倒下,没有把软弱留给她,而整个医院也慌乱了。
管家原本守在外面,见姜羽熙离开才进了屋,刚一进屋就看见沈千裘倒在床边,他慌神得把医生护士叫了过来,而这些都是她离开之后。
眉头紧锁,管家看了眼楼下女人的身影,叹息,真是红颜祸水,显然姜羽熙就是那个祸水,有时候他看着自家主子,也会心疼,可偏偏那个人却看不见。
很多事情只要细细推敲,就能知道的,有的人却拒绝看见,不然何来这么些纠葛。
姜羽熙在路上走着,撞到人也不自知,脑子里回荡着刚刚沈千裘的话,什么叫她不一定是对的,她什么时候决断了,为什么她都觉得那不是在说她。
她唯一记得清楚的是,她提到贝贝时,那双阴鸷的瞳孔一缩,眼底嘲弄,她说他连贝贝是谁都想不起,她说错了吗?
心口的疼越来越明显,她眼泪不自觉落下,她笑着将眼泪抹去,不该这样的,她不会有错,她亲眼看到的。
不知道在外面晃荡了多久,回去之后天已经黑了,她洗了澡
出来,经纪人打来电话:“kelsey,你今天去医院做什么?”
姜羽熙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和他们谈好了吗?”
“嗯,算了,懒得和他们扯,他们最后也这一直赔礼道歉,沈千裘谁敢惹啊,想想他们也难做。”经纪人倒是想起来了,今天这些事都是他指控的:“那沈千裘没有为难你吧,难不成你去医院是因为他?”
姜羽熙迟迟没有说话,经纪人也就觉得自己话有点多:“算了,你应该回去了吧,那应该没什么,你先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电话挂断之后,姜羽熙将手机放去一旁,吹了头发,她总觉得沈千裘的话像是有其他隐情,迟疑之后她拨打了那头的电话,半天才有人接。
只是接电话的人并不是沈千裘,而是管家。
“姜小姐”那边的声音虽然客气,但还是让她察觉道了对她的冷意。
“这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