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飞机落地,国内的夜冷风飒飒,伴着朦胧的月色。
姜羽熙坐在后座,透过车窗,还能看到路边一闪而过的海报,屏幕是她代言过的品牌,她离开了不过一个月,却觉得这一个月过得太过于漫长,她以为她不会回来的。
“那个人在哪里?”姜羽熙的声音细弱,问得也漫不经心,她说的那个人也只能是沈千裘了。
江叔以为她不会问起,倒是也有些微愣,随后说道:“沈少在医院。”
姜羽熙眸子微动,她不知道他到底伤得有多重,也只是听说,伤得很重,她启唇:“那去医院吧。”
她的言语浅淡得没有一点波澜,仿佛每一件事对于她来说都无关紧要,她听到江叔回应了他一声是。
越来越觉得她在沈千裘面前所有的挣扎都显得苍白无力,那个男人还真是可怕,她真的想认输了,她想着就这样吧,任由他摆布,她真的很累了。
江叔透过视镜望着后面姜羽熙的神色,收回了视线,他没有想到姜羽熙会先提出来,不过这样也好,即使她不说,今天也是要去医院的。
他望车窗外的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宫家的人还在
跟着。
夜色勾勒出建筑物的轮廓,规规矩矩,落在郊外,这里是沈千裘名义下的医院,自然为他服务。
医院一间病房里躺着的男人阖眸沉睡着,面色淡去血色,唇微微泛白,看上去十分虚弱,屋外有不少沈家的人守着。
沈凌站立在门边,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过声音放得有些轻:“好的,我知道了。”
秦风在屋里守着,沈凌推门而进,眸子落在了病床上的男人,有些失意,沈少怎么还没有醒来,这已经好几天了。
“秦少,江叔带着少夫人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宫家的人。”
“宫家来做什么?”秦风一双剑眉透着犀利,透着冷意。
沈凌道:“说是宫老安排护送少夫人过来的。”
“护送?你沈家少夫人需要他们特意来送?”秦风轻声冷笑:“这宫家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明里一套,暗里一套,面上装得仁义,实际就是想搞扮猪吃老虎。”
怕是来的目的也不在于送姜羽熙而是来看沈千裘是否伤重的。
“我让人拦下,这里又不是宫家的地盘,沈少这笔账都还没有找他们算呢。”
沈凌自然也不待见宫家,谁都知道沈少
是在宫家出的事,虽说下手没有宫家的人,但宫家参与了多少他们毕竟也不知道,况且宫家早就萌动想打主意了。
“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省得宫家那老头坐立难安。”
沈凌还是有点担心:“可是沈少
”
“有我在你还担心什么?去吧,听我的。”
秦风和沈千裘的关系,沈家人都知道,所以多少也会听一些,沈凌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皱眉叹气,最后还是依照秦风的意思没有拦。
楼下,沈十看着那几个人:“我说你们也该回去了吧,一路都跟到这里来了,回去跟你们宫老爷子说,沈家的地也不是他能撒野的。”
“宫老特意交代过,要亲眼见到沈少,才能确认是不是沈少的意思。”
沈十一听就不乐意了一脸鄙夷:“我听你们这意思,你们还想见沈少?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资格。”
宫家的几个人纹丝不动,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沈十因为沈千裘在宫家出事心里正憋着一口气没地方撒,这会正好他收拾收拾,给宫家人长个记性。
出手之际,江叔走了过来:“沈十!不要惹事。”
沈十暗骂一句之后说道:“分明就
是他们惹事,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姜羽熙跟着一道下车,她心里清楚,从一开始说什么护送她就是个幌子,实则就是为了探探沈千裘的伤势,回去好有个交待,她心里不禁对宫老这个人多了几分思量。
其实现在宫家和沈千裘的关系只是没有摆到明面上来,双方都心知肚明。
江叔相比起沈十就稳重得多,他淡淡看着宫家的人:“沈少现在怕是要见你们,宫家做事也应该有个度吧。你们要一个交代可以给你们,可是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请你们掂量好,别忘了,宫家的账还没有找你们算呢。”
宫家的人也不敢说什么,他们也知道这里不是能横的地方。
沈凌远远就听到沈十的声音了,他走了过来:“江叔,秦少让你们上去。”
江叔应了一声之后,一行人便上去了。
沈十心里气不过,一把拽住沈凌:“这宫家的人来肯定没有什么好意,怎么还放他们上去?要是沈少出个什么意外,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秦少的意思。”
沈凌知道沈十的脾气,要是说别人肯定也按不住他,但是秦少好歹是沈少信任的人,他们自
然也就信。
“不是,秦少在想什么?”沈十皱眉,难不成连秦少脑子也坏掉了?
沈凌瞪了他一眼;“你知道的事,秦少也未必想不到,先看看吧。”
沈十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跟着一道去。
走廊上面,姜羽熙走在前面,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走近,她心里越是沉闷闷的压着。
秦风从房间走了出来,他的眼眸定定落在姜羽熙身上,微微叹气,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孽缘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谁都怨不上,里面那个执念真还不是一般的深,而外面这个也一样很犟,或许不那么极端,姜羽熙也不会被逼得这样,而若是姜羽熙性格没那么倔强,软一点,其实也就能看清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