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早习惯了沈千裘的冷言冷语,倒是没也大放在心上:“行吧,不管你,是死是活反正也和我没关系,你呢,就好好休养你身子吧,原本就带着伤又捅一刀,你真当你是铁打的身子,你也不想想,要是你真出事,让她怎么面对沈家?”
“沈家的人不会动她!”
“不会,是因为你在,你想想要是你真死在她手里,你那些忠心耿耿的属下能憋着,什么都不做?”秦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你还是惜命一些吧。”
最主要的是他还真不是他雇佣的专用医生,每次救他,费神得要紧,关键这家伙出事感觉都是对他医术的考验,他就是再厉害,也不敢保证有失手的时候。
秦风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男人,面色沉寂而苍白,明明是冷峻桀骜得一个人,有时候却让人心疼,这个男人从记事开始,就承受了他不该承受的。
但秦风不得不承认就是这样一个人,成了他人生的折点,秦家,是这个男人一手颠覆了败局,救于危难之间。
所以虽然他嘴上说不会管他,但沈千裘出事,他总是最着急的。
“你休息吧!”秦风走了出
去,轻轻将门带上。
安静的房间归于沉寂,床上得男人眸子比夜色更暗,他凝眉扶上自己的伤口,要说不疼是假的,但还好,一切都不晚,至少他从她眸底看到了隐忍和害怕。
她害怕他死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羽熙才从外面回来,裹着冷风,她见窗户开着,便走了过去轻轻关上。
她明明记得窗户在她走之前是关上的。
转身,她眸子落去床上的人,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带着淡淡笑意凝视着她。
姜羽熙愣了一瞬,呼吸微凝,静静的站在那里,心里一瞬的欣喜破茧而出,可是她脚底却有些沉重。
“过来!”
那个男人的声音带着蛊惑,磁性低沉,如大提琴一般划过,十分好听,只是微微有些虚弱。
姜羽熙迈着步子走过去,他缠绕着的绷带渗透出已经干了的血迹,就印在她眸中,心里一阵酸涩扫过一缕缕的疼。
“疼吗?”她的声音柔弱入潺潺流水清冷流淌,贯入他心间,如同十年前他初见她的那一刻,她也是这样问,疼吗?
沈千裘眸色柔色,唇角似有若无的浅浅笑意,他说:“不疼。”
可是怎么能
不疼呢,那可是伤在心脏的位置,他对自己下手也这么狠,哪怕刀尖指着他,他手却没有一刻停顿过。
姜羽熙凝眉,眸子沉了沉:“沈千裘,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没有必要非我不可的不是吗?”
从一开始,他们两人之间就是交易,她没觉得沈千裘是非她不可的,她自己很清楚,沈千裘要是想要女人,一定有大把的人送上来。
“如果我说非你不可呢?”沈千裘精致的下颌线绷着,唇没有一点血色:“别忘了,我们现在依旧是夫妻,我给过你一次离婚的机会,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姜羽熙没有说话,她也不想再逃离了,也许真的就像管家说的,她应该换种方式去看待,既然逃不掉,就这样吧。
她没有再去争论,走过去,他的衬衫没有完全扣上,露在外的疤痕可见,有的是新伤,依稀可见,而灯光暗淡,身上的旧伤已经看不清楚,只是隐隐有些轮廓。
她想起宫家的那个晚上,是不是在她看不见的时候经历了一场恶战呢。
沈十说得没错呢,他这一身伤,不少是因为她,那她是不是也该放下了。
姜羽熙微
微凝眸,算了,真的累了,就这样吧,她不想恨了,也没有精力去恨了。
灯光微弱的病房里,两人皆是沉默,也许沉默已经算是这段时间来他们最好的相处模式了吧。
不知昨夜是谁先睡去,姜羽熙趴在床边,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眸,她下意识坐起来,见床上的人依旧合着眼,精致的面容俊逸,褪去冷色,其实也有一瞬,有种他很温柔的错觉。
姜羽熙起身,想去打点热水洗漱,刚起身,手轻轻被拽住。
“去哪里?”
他醒了?
姜羽熙转身,微微凝眉:“你别乱动!”
沈千裘身形一滞,眸色泛着似有若无的光亮起伏,而后换作戏谑的笑意从他眼底层层渲染。
他道:“你担心我?”
姜羽熙确实觉得她的声音透露得紧张早已泄出,她抿唇道:“我只是去打点热水。”
他松开了手,只是浅浅的笑着,让姜羽熙不经恍惚,沈千裘很少笑,但是他那样的笑容是她见过最好看的, 触动了她心头最柔软处。
秦风身后跟着两个护士走了进来,正好见到这一幕,一脸鄙夷。
“是我打扰你们了?”
姜羽熙只是和
秦风对上一眼,就别开了视线,拿着盆走出了房间。
沈千裘见她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才收回身子靠在了病床的枕头:“你知道就好。”
秦风见沈千裘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你这算是什么?苦肉计之后一脸得意得模样。”
他嘴上说着话,手却替沈千裘看着伤口,还好处理得当,伤口也在恢复,他轻轻扯开他绷带给他换药。
“我听说李岩失踪了?”
沈千裘一点也不意外,当然不意外,因为人在他这里。
“他,我还没来得及处理。”
秦风是个聪明人,尝尝一点就透,他挑眉说到:“这么说李岩在你那里?根本不是什么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