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买了什么生鲜吧。”桑渺奇怪地自言自语,手拨开那层冰块,摸到下方一层塑料纸,冰冷却又软软的触感,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她往快递盒里看了看,一时没看清楚里面是什么,手捏起塑料纸的一个结,把东西提了出来。
小季好奇地看过来,问:“学姐你买了什么啊?”
她看着桑渺打开那个黑色塑料袋,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飘了出来,她皱了皱鼻子又问:“是不是坏掉了?”
话音刚落,桑渺陡然一声惊叫:“啊!”
手里的那袋东西被丢了出去,骨碌碌滚出去几步,里面的那团东西滚出袋中,掉落在另一辆共享单车轮胎旁。
桑渺满脸惊恐地看着地上的那东西,脸色发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她在不停地发抖。
小季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地上被蹭了小半天红色,好像是血,轮胎下堆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像是个红黄相间的毛绒玩具。
她走近一步,用脚尖踢了踢,正好对上了那东西的脸。
小季吓得连声惊叫,跌倒在地上。
周围路边有学生围上来看情况,不由得也被吓了一跳。
最后是驿站的工作人员出来,捡走了那团东西。
那是一只已经死了小橘猫,身上有多处伤口,其中一处在腹部,很深很长的一刀,露出了里面的内脏,残忍程度令人恐惧。
驿站那边上报了领导,也帮桑渺报了警。
“是桑渺吗?我是齐女士的秘书,齐女士约您今天晚上七点半在安满餐厅吃饭,请问您有空吗?”
桑渺当即挂断了电话。
她身旁坐着小季,和她一样惊吓过度,目光有些涣散,心不在焉地绕着手指。
“我不知道是谁寄的。”
“寄件的地址和号码我也不知道。”
“以前从没收到过这种东西。”
“得罪的人?是有几个关系不好的人。”
……
民警要走了那份快递,说会去查那个快递的来源,按理那种东西在揽件的快递员那里就寄不了,不知道哪个环节发生错误,东西送到了她手里。
小季捧着杯热水,她彻底缓过来了,苦思冥想问:“学姐,会不会是胡威?”
“我不知道。”桑渺摇摇头。
—
段书过来找她吃晚饭,在路上也听说了这事,论坛上有人谈到,但很快被删除,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你们俩最近是水逆吧?一个打架,一个收到那玩意,渺渺姐,你说不会是那个姓胡的寄的?”段书挽着她的手,苦思冥想“嫌疑犯”。
桑渺有些茫然,仿佛还未从下午的那一遭里缓过神,脑中思绪如乱成一团的毛球,漫无目的地漂浮在脑海中,理不出一个头。
本来她对小季还有些心结,但共同经历了那个快递,生出难姐难妹的滋味,甚至有些愧疚,毕竟小季被她牵连才和那只猫面对面撞个正着。
“渺渺姐,我哥说他明天来学校,到时给你带好吃的。”说到这,段书真是恨铁不成钢,怪不得认识这么些年,也只捞了个好朋友的位置。
不像她的好朋友,一听说这件事,叮嘱她好好陪伴,要不是被导师叫住,此时早在人身边陪着,加上白天那一场为爱的架,她那个忙着事业的哥已经出局了。
两人坐在炒菜馆,桑渺其实没胃口,但她不想扫段书的兴,便点了几样清淡的蔬菜,点完转移注意力说起段颂。
她和段颂有些日子没见面了,因为两人都很忙,联系的次数不多,只大概知道对方的近况。
“你哥最近还好吧?”
“他忙得像陀螺一样,我好久没见到他了。”
段颂没有读博的打算,临近毕业除了忙他的论文就是忙着搞他的工作室,身边还有一个纠缠不退的前女友。
这几个都是减分项,不怪她这个妹妹倒戈偏向于付念寒。
“小段!段书!”
店门口传来叫唤,桑渺率先望过去,为首的是个戴眼镜的男生,快步向她们这一桌走来。后面跟了两男两女,其中一个女生还是个熟人。
“这么巧,学姐也在!”男生看到了她,笑眯眯地主动和她打招呼。
桑渺暗自惊诧,虽然不知道这是谁,依然礼貌含笑打招呼:“你好。”
她转过脸冲段书使眼色,后者意会她的意思,趁着男生和后来的人讲话时,小声地解释:“是小付的几个室友。”
桑渺想起来先前在篮球场,这几个男生看似劝架,实则帮付念寒拦胡威。
段书说话喘大气,“还有一个追求者,她怎么也来了?”
桑渺眼神扫到一圈,除了付念寒的三位室友,还有两个女生,一个是蔡诗君,还有一个是其中一位室友的女朋友,小情侣全程牵着手。
付念寒的室友似乎都认识她,另一个也是戴眼镜的小矮个儿看见她哦了声,意有所指地说:“原来小付说的有事,是和学姐吃饭啊。”
段书佯怒:“我不是人吗?”
“先前我们都以为段书是小付的女朋友,后来才发现另有其人,”话还没说完,男生被身旁女朋友扯了下,看看身边的蔡诗君。立刻顿住话。
蔡诗君面上不显,视线扫视一圈,这家餐馆大堂已经没了空位,不是拼桌就是走人。
她收回视线,不问段书,反来问她:“学姐,我们可以一起拼桌吗?”
桑渺她们俩坐的是一张八人桌,拼桌也不是不可以,就是……
“恐怕坐不下吧?”段书率先道,“小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