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啧啧称赞道:“好身手,不亏是我家大人,爬墙头都好看。”
他将打包的东西,往上一扔,苏御抬手接下,又是纵身一跳,身影没在黑夜中。
文远蹲在墙角,仰面朝天,两手合十道:“老天保佑我家大人,千万别被人发现……”
石霞睡在耳房,迷迷糊糊闻得一声响动,刚起身,后脖颈猛地一沉,就昏了过去。
苏御脚步轻抬,寻着微弱的灯光,走到正房内,将手里的东西搁置在床前小柜上。
手指挑开粉色的床帐,只瞧了一眼就灼了心口。
她沉睡在锦绣被窝里,如同一朵娇艳的花朵,一头瀑布似的长发散在床间,暖光照在她的睡颜,温柔和顺。
往下看,呼吸更是一滞,月白色的寝衣领口微敞,裸露的皮肤细腻而柔软。腮边两缕发丝勾得他心神荡漾。
缓缓坐在软塌上,拿出那支紫玉簪子来,执意地插进她发间,顿了片刻,又怕硌着她,取出放在她的枕边。
她略微翻身,胸口的领子又低了些。
夜色中,他心跳如鼓,终是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轻轻俯身,唇瓣触碰上她柔嫩的脸颊,如同羽毛拂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似有所感,她睫毛轻颤,朦朦胧胧间又翻了一个身。
床幔外,苏御摸了摸下唇,那里还留有她的气息。
来时的阴郁已然是不见了,自墙头一跃,落下双脚,文远赶忙上前。
“大人,可教训过她了?”
苏御闻言轻笑:“教训了。”
——
晨光透过窗棂,周云若迷蒙地揉了揉眼,忽觉枕边似有异物,伸手一摸,竟是支温润的紫玉簪子。
心下一惊,猛地坐起,掀开床帐,目光扫过房间,只见,柜上摞着昨日送走的盒子。
脸色瞬间一白,又猛地掀开被子,检查完自己的身子,又下床四处查看,仿佛要在这静谧的屋内寻出那人的踪迹。
回到床上,目光落在那支紫玉簪上,又羞又恼。拿起来就想扔,可一想到这价值不菲,硬生生地忍住了。
生气地抽出枕头,摔了好几下。
“什么文人才子大学士……这种事情也做得出。”
此时,石霞扶着酸痛后脖领走进来。
“主子你怎么了?”
伸手指向柜子:“你自己看。”
石霞一看顿时瞠目结舌:“这……这怎么又回来了,我亲自交到侯府管家手里的啊~”
周云若气呼呼道:“昨儿晚上进贼了。”
闻言,她搭在脑后的手一顿,回过神来:“主子,您是说昨晚上苏大人来过。”
拿起那支紫玉钗给她看:“不是他还能是谁,夜探女子闺房,亏他还是世人敬仰的君子,根本就是个斯文败类。”
目光不由地停在主子衣领,她摸了摸鼻尖,小声道:“主子,他有没有对你·········”
顺着石霞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顿时脸又红了。这会也不称他大人了,一口一个苏御骂着他斯文败类。
早膳用完,她去了三弟的院子,一进院门就见乔婉儿牵着哭泣的玉姐儿往外走。
玉姐儿见了她,哭得更委屈了。她忙上前问道:“玉姐儿怎么哭了?”
“二姑姑,是大哥哥,他···他又欺负我。”
乔婉儿却神色焦急道:“二姐,元载去大嫂那找敬哥儿了,他那脾气是个收不住的,你快帮我去劝劝他吧!别让他因为孩子们的小打小闹,让两房生了嫌隙。”
周云若沉了眉,低声道:“你这性子太过温顺,他三番五次地欺负玉姐儿,再不能纵容他,做爹为女儿出头没什么不对。”
闻言,她低着头:“二姐~我只是不想让他兄弟俩闹不快,大嫂她···她····”
周云若从她手中牵过玉姐儿:“一味的退缩忍让只会让他变本加厉,你回去罢,我带玉姐儿过去,这事本就是他不对,该给玉姐儿一个交代才是。”
说罢,牵起孩子就走。
一进厅堂,便见裴氏护着敬哥儿低声哀泣。母子俩哭成一团,大伯母冷着脸正在训斥元载。
“你还有做叔父的样吗?他才多大,你逮着就踹。”
元载正要分辨,周云若走了进去,冷声道:“该踹。”
裴氏指着她道:“到底是隔了一层血缘,你这姑姑可真是冷心,难怪敬哥儿一见你就害怕。”
这话说得,大伯母脸色一沉,看了眼藏在裴氏身后敬哥儿,又心疼了起来。
沉声对周云若道:“你也别向着你三弟,他这次做得属实不对。”
她将玉姐儿往前一推:“给你祖母瞧瞧你身上的伤。”
玉姐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敬哥儿,却是含泪摇着头不肯上前。
元载看着心疼不已,再看向敬哥儿的眼中,又起了怒意。
周云若冷冷瞥了眼那对装模作样的母子,一把掀开玉姐儿的袖子。
只见葱白的手臂上好几道青色掐痕,她冷声道:“伯母~您自己瞧瞧,到底谁不对?不是谁哭谁就有理,玉姐自来胆小,这是被欺负的狠了,才敢回家哭。"
大伯母看了,神色一怔,眼底也泛起心疼,不由地揽过玉姐儿,温声道:“傻孩子,你怎么不早说?”
玉姐忍着哭腔道:“祖母~我怕你生气,也不想让····母亲···与父亲难做。”
一句话,让人心里难受极了。
元载顿时背过身,僵硬着身子:“是我这个父亲不称职。”
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