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阳子拿过手机看了看:“这是东北小雪。你见过?”
出于谨慎,我没有说她是我妹妹的师父。
我说以前家里人看过事,找了个女法师,应该就是她。
幽阳子道:“这也不奇怪。八家将人才凋敝,死的死走的走,如今还能在江湖上听到名号的,恐怕也只有小雪了。”
我回想起,前几日问询雪姨,认不认识解铃。她推说不清楚,不知道,什么都不说。敢情她就是八家将之一,和解铃是同一个联盟的兄弟姊妹。
我有些生气,也有些好奇,到底什么原因导致雪姨对解铃这个人讳莫如深呢?
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我正寻思着,幽阳子面露疲惫:“累了,梁衡扶我回去休息吧。你们小哥俩再聊。”
我回过神,把手机交还。
幽阳子道:“小夏,该说的话呢我也说了,希望你能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也不枉生在解家。”
我点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梁衡和我送幽阳子回去,幽阳子忽然想起了什么,“梁衡,明天请小夏去后山看一看我们的镇观之宝。”
“师父,你说的是蜃楼?”梁衡小心翼翼问。
幽阳子点点头:“小夏不是外人,好不容易来咱们清虚门一趟,看看也是好的。对了,”他会回过头看我:“是叫你夏农,还是叫你解农?”
我苦笑一声:“道长,我对于新身份还没有心理准备,叫我夏农吧。毕竟这个名字跟了我二十多年。”
“不忘初心,好!”幽阳子不再说什么。
把老头送回去,梁衡带我住在山庄内部的民宿里。落地窗,大浴缸,窗外就是浩瀚无垠的大海。
他让我好好休息,明天来接我去参观后山。
晚上月光如水,我一个人泡在大浴缸里,水里堆满了花瓣。看着幽深宁静的大海,说不出来此时此刻的心情。
我回忆得到画册的整个经过,一路都是忙忙忙,斗斗斗,现在总算有了片刻的安宁,可以好好思考整件事了。
想了一圈,还是决定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世,其他都往后放放。
想到这儿,我从浴缸里一步步走出来,披着白色的浴巾,盘膝坐在沙发上,进入了观想之境。
入境之后,我开始按照梁衡传授的“辰州避殃咒”念起来,果然看到魂傀和食尸鬼身上的黑气在慢慢蒸腾消散。
念了三遍,发现再念下去,黑气已经消散不了。想必这个工作不能急于一时,每天只能散发掉固定的黑气。
正要从观想之境出来,突然想起昨夜的噩梦,自己在海上孤岛见到了一枚珠子,然后就开启了不停的死亡轮回。
这个感觉实在糟糕,我不想再做噩梦了,今晚消消停停休息吧。
只要我自己不想,精神污染就上不来身,晚上踏踏实实睡了个好觉。
早上,阳光落进房间,外面天光大亮,真让人舒服。
梁衡约我一起吃了早饭,稍事休息后,他开着电瓶车载我去后山。
顺着悬崖上的盘山路,到了后山,通山路口还设有关卡,两个年轻的道士正在喝茶。
见我们来了,和梁衡打过招呼,马上放行。
继续往里走,地势一路往下,这就靠近了大海边的高崖,能听到海水流进水洞里空空的轰鸣声。在这里不由自主就让人心高高提起来。
转到山下,他把车停好,带我走在沙滩上。
不多远,就有一处山洞,离着不远便闻到一股股海水腥腥的味道。
到了洞口,有一座人工搭建的小岗哨,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道士。
“小梁,你们来了。”道士说。
梁衡赶紧过去行礼:“师叔,是师父让我带客人过来看看咱们家的至宝。”
中年道士点点头:“他跟我打过招呼了。你们进吧。”
我赶忙和中年道士行礼,中年道士很冷漠,点点头就径自回到岗楼里。
我们两人往山洞里走,这座山洞极高极大,甚是空旷。两侧是平地,中间是一条水道,海水不知道从哪涌进来,在下面奔流不止,还有浪花打着旁边的石头。
“这是你师叔?”我问。
梁衡点点头:“他的道号叫幽光子,是我师父的师弟,负责在这里守护至宝。还有其他的门人,大家轮番值守,幽光子师叔是总负责人。”
我点点头。
“你别看他冷漠,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山庄了,自己一人独居修行,对人情世故不太擅长。”
我知道他这是为师叔找理由,其实我没生气,笑笑说没事。
走进去大概一里左右,山洞的洞顶开始低矮起来,出现了一些岔路。
梁衡没有避讳我,绕着岔路进去,我暗暗心惊,如果不是明白人领着,外人来了干脆就迷失在这个洞里了,如同迷宫一般。
正走着,前面一处山洞里绽放出光芒,映衬在洞壁,如同波波水纹。
我心头一惊,停下脚步。
“别怕,这就是至宝,只要不碰就没事。”梁衡见我停步不前,安慰了一句。
我之所以吃惊,不是因为这般奇象,而是我想起了前天的噩梦。
我迟疑着说:“梁兄,你们这个至宝叫什么名字?”
梁衡道:“名曰蜃楼幻景。它的形状是……”
“是一颗珠子?”我喉头动了动。
梁衡眼睛瞪大,颇有些震惊,上下看着我:“你倒是挺能猜的。”
我喉头动了动,没有多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