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竹屋,我想起来刚才抬轿子四个人摇动铃铛,屋里有铃铛声音回应。
难道屋里有人?
我把背包背好,进入树林撅了一根木棍,简单处理处理,当做防身用。
来到竹屋前,此时月黑如墨,周围看不清了。
刚才上头那股劲儿有点过了,开始担心夏娇。
不管怎么说,夏娇对我绝对够意思,借钱就给,有事就帮,一点磕巴都不打。
但话又说回来,雪姨在我心里算是上了黑名单了,连带着夏娇的身份也不太做好。这件事要是和雪姨没关系,我跪地上吃屎。
所有人里只有她嫌疑最大。
我真的怀疑,压根就没有人失踪,什么赵大姐,朱梅,都是请来的演员。
想到这一点,我反而不着急了,这里再诡异,也是雪姨布置出来的,夏娇又是她的高徒,肯定不会有危险。
我现在只要找到证据,然后把袁祺敏救出来,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我一咬牙钻进竹屋,这里还是刚才的布置,微弱的光线下,能看到桌子摆在中间,散落着破旧的衣服,中间是盘子,里面血刺呼啦摆着类似器官的东西。
屋里一股怪味儿。
我捂着鼻子,抄着木棍,在这里转了一圈,四周封闭,没有暗门,看不出是什么发出的声音。
我回身正要出去,看到竹屋出门的那面墙上,也画了一个车轮的图案。中间是心脏,外面是辐射状的七根长条。
这个图案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顺手用树枝朝着它打了一下,打上去之后,这东西竟然发出声音。
声音悦耳,乍听之下就是铃声,但是停在耳朵里就有些难受了,耳膜一股一股的。
我还感觉到很烦躁,气血翻涌,身上不太得劲儿。
等铃声过去,身后传来奇怪的声音,“咕叽咕叽”的,我回头去看。
盘子里装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器官,竟然开始蠕动起来,不断往外挤压血水,外面的血水同时又被吸收进去。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而畸形的心脏。
我被巨大的恐惧牢牢携取住了,两条腿发僵,像是灌了铅。
做了个深呼吸,用棍子捅捅那团东西,它快速收缩扩张,似乎得到了响应。
与此同时,墙上的图案又开始发出声音,还是一阵阵的铃铛声。
虽然很难听,但自己的注意力完全被这种声音吸引,几次想回过神,但迅速又被这个声音给吸引过去。
我心噔噔跳,做了个深呼吸,运用拙火乐的心法,勉强从这个声音里出来。
我有点害怕了,这个声音实在太诡异了。
我咬了咬牙,用手里的木棍捅在盘子里那团东西上,然后使劲儿一撅弄在地上。我把衣服挑起来几件盖在上面。
那东西在下面居然还在一张一缩,像心脏一样在跳。
铃铛的声音不断,整个竹屋似乎都在发出共鸣,我满脑子都是这种声音,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咬着牙踉踉跄跄从屋里跑出来。
回头去看,整个竹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生命体,一边用铃铛唱歌,里面地上的心脏还在不断地蠕动。
我感觉到了巨大的恐惧,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这里让我犯恶心。
如果这一切真是雪姨弄出来的,这个人的心理状态得扭曲成什么样?
我抄着木棍,没有往回跑,而是顺着夏娇和抬轿人消失的方向过去。
我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救回袁祺敏。
袁祺敏怎么看怎么也不像局中人,她是受害者。找到她,或许一切答案都揭晓了。
向前跑了很长一段时间,周围的山林渐渐稀少,我看到不远处有一片平房。
这些平房乱七八糟堆叠在一起,四下里有铁皮围了一圈,就像是一群流浪汉在这里胡乱搭起的棚户区。
我小心翼翼来到近前,周围很黑,只有里面几间房亮着灯。
来到铁皮外面,看看表。
幸亏戴着机械表,并没有受到什么干扰,现在时间是下午四点。对于山里来说,这个时间已经不短了,接近黄昏。但绝不可能像现在这么黑。
这里更加确定就是鬼打墙。
时间流逝和外面不一样。
我围着铁皮墙转圈,找到一处缺口钻了进去。这鬼地方莫名其妙的,好端端出来一片棚户区。
地上都是破烂,只留出一个人行走的小路,有点冷了,我抱着肩膀艰难前行。
夏娇应该也到这儿了,她在哪?
见到她,好好聊聊,应该放下芥蒂,总这样不是办法。
到了一处二层小楼前。这简直是个危楼,摇摇欲坠的,似乎就是用乱七八糟的铁板和木头堆出这么个房子。
其他房子都关着门,里面黑森森的,只有这间房子里面亮着灯。
我抱着肩膀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屋里倒是很温馨,温度一下就上来了。
我关上门,拖过椅子坐着,暖了暖身体。
屋里没有人,布置得很家居,有八仙桌,挂在墙上的电视,有茶几,还有一些靠墙的立柜。
我看到桌上摆着一张阖家照片,插在相框里。
四下无人,我做了个深呼吸,过去把照片拿起来看。
照片上是三个人的合影,爸爸妈妈和女儿,照片泛黄,算是有年头了,背景是一个公园。
看着照片里的妈妈,我愣了一下,用手轻轻擦拭合照,这次确实看清楚了。
这个妈妈就是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