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醒了?”
小衣卷了卷怀里的被子,将不可示人的位置遮了起来。
“嗯,昨晚打扰你们了。”
胡夫人点了点头,面对小衣的时候表情有些怪异。
像是想到了什么,脸颊突然就红了起来。
小衣反倒是吃了一惊。
不会吧?
难道昨天夜里她也听到了?
不应该啊,中间还隔着一个房间呢。
自己声音哪有这么大!
接着她脸也红了起来。
歪着脑袋的焰灵姬看得一头雾水。
这两人怎么肥四,怎么打个招呼还把脸给说红了?
“再乱扔你自己扫了,桶在这里,看着点。”
范季扫完焰灵姬扔的瓜子壳,把装垃圾的桶又往她脚边放了放。
才转身道:“胡夫人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看到范季,胡夫人的脸就更红了。
“已经无碍,昨晚昨晚多谢先生搭救,先生大恩,妾身永世难报。”
胡夫人拖着柔弱的身躯朝范季跪了下来。
这一份又一份的恩情,她实在是想不到还能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报答。
“快起来吧,地上凉,你身子还没恢复呢。”
小衣一手夹着被子,一手将胡夫人拉了起来。
范季也劝道:“举手之劳而已,夫人先去洗漱吧,有什么话等吃完早饭再说。”
对他来说或许是举手之劳。
可于胡夫人而言,每一件都是天大的恩情。
不但帮她找到了弄玉,又救了自己还帮自己报了仇。
如果不是范季的出现,或许她这辈子都不知道仇人原来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
范季在厨房里熬着粥,院子坐着一个妖媚的红衣女子,小衣在井边打水准备洗被子。
一切都显得那么井井有条。
没有仆人和下人,却反而更有一种温馨的氛围。
胡夫人也被这种氛围感染,沉重的心情渐渐好了许多。
“范范夫人,我来帮你吧。”
她可没焰灵姬那种厚脸皮坐在那里等着开饭,缓步走到小衣旁边。
刚想把木盆里的被子掀开,正在打水的小衣惊得把桶都扔了。
“不用,不用,嗯~你是客人,哪儿能让你来。”
她手忙脚乱地把被子又卷了起来。
这上面可全是她留下的东西,哪儿好意思被别人抓在手里清洗。
焰灵姬也感到有些好奇。
她在这里有段时间了,知道他们几乎每天都会换一床被子。
你就是再爱干净,也不用换的这么勤快吧?
又不是天天尿床在上面。
“吃饭了夫人,先泡在那里吧。”
范季的声音及时给小衣解了围。
饭后,范季才和胡夫人坐下来谈论起以后的事情。
“夫人若是不介意的话以后可以住在我这里。”
聊到胡夫人的去处时,范季沉吟着开口。
小衣昨晚就是这个意思。
况且胡夫人也不是外人。
焰灵姬都留下来了,再多一个胡夫人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情。
“这这,会不会不方便?”
胡夫人微微蹙着眉,眉眼间总是带着一抹化不开忧伤。
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人家一家三口过日子,自己留在这里长住算怎么回事。
理所当然的,胡夫人把焰灵姬也当成了范季的妾室。
只不过她觉得这位妾室有点奇怪。
正房夫人在那里忙前忙后,她却游手好闲地晃来晃去。
“不妨事的,家里房间多,夫人留下来也热闹些。”
小衣终于是顺利洗完了被子,擦着手上的水渍走了进来。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
这么说,只不过是让胡夫人安心点罢了。
胡夫人踌躇了良久,最终还是在劝说下答应下来。
焰灵姬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家里还有几个空房间,照这种形式下去,估计早晚能住满。
刘意被杀的消息昨天夜里就传遍了新郑。
这是继姬无夜之后,韩国死的第二位朝中大员。
善后工作自然是范季来做。
这天夜里他就进了王宫。
找明珠夫人运作,比找胡美人还要省事些。
“这东西给你,给刘意安排上一个谋反的罪名就行。”
明珠夫人恭恭敬敬地接过范季递来竹简道:“属下明白。”
顿了顿,她又问道:“那胡夫人呢?若是以谋反罪名来论的话,她会被通缉的。”
范季沉吟道:“投井了。”
明珠夫人哦了一声,明白了他的意思。
接着狭长的眸子突然动了动,试探着问道:“她在您那里?”
范季抿了抿嘴:“你问题有点多了。”
明珠夫人脸色顿时一白,麻利地跪了下来惶恐道:“主人恕罪。”
范季摇了摇头,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起来吧,回头你把这件事和胡美人说一声,让她不用担心。”
不是范季不愿意去胡美人那里。
而是胡美人总喜欢开玩笑调戏人。
长得又是一副勾人的狐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