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问你话。”
范季察觉到月神的异常,开口提醒她道。
月神的表情有些不对。
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一时间被吓住了。
她压下心中的惊愕,强装镇定道:“回禀太后,正是。”
“属下奉东皇太一之命,前来为秦国效力。”
赵姬轻摆玉手,漫不经心道:“先别属下属下的称这么早,你能不能留下,还得看秦王的意思。”
属下是一个人对上位的自称。
月神现在还不是秦国的臣,所以连自称属下的资格也没有。
倒是月神的来历让赵姬起了几分兴趣。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
范季曾经跟她说过。
他有一位夫人就是阴阳家东君。
“你们阴阳家是不是有个东君?”
赵姬看着气质超然的月神突然问道。
“是,东君只是一个代称,是我师姐,于阴阳家的地位,仅在东皇阁下之下。”
月神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太后问话,她还是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赵姬上次去范季那里的时候,绯烟已经回了阴阳家。
因此两人并没有见到面。
赵姬看着范季,眼角微微眯了一下。
原来是你小姨子啊,还说你们没关系。
在太后这里坐了大半天。
月神就像是个被家长带来赴宴的孩子一样。
区别在于一个只管吃,一个只管听。
目光一直在二人身上游离,常常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终于,在赵姬这边用过晚膳后,夜色降临。
“太后要不要一起去欣赏一下阴阳家的占星术?”
临走前,范季向赵姬发出邀请。
赵姬掩嘴打了个哈欠,慵懒地摆了摆手。
“不去了,本宫乏了。”
她中午一直都有午睡的习惯,但是今天范季和月神在这里便没有睡。
现在已经有了一些困意。
古代为什么每家每户都那么孩子?
一个是因为家里需要劳动力。
后代少了干活干不过别人会吃亏
而另一个原因,则是缺少夜间娱乐活动。
晚上天一黑就没事了。
夫妻俩往被窝里一钻,只能进行造人活动。
造着造着肚子就大了起来。
赵姬在深宫里,虽然锦衣玉食的什么都不缺。
但不管政事之后她算是彻底闲了下来。
早睡早起已经养成了习惯。
范季也没有强求,告辞之后便带着月神前往嬴政那里。
“国师来了,来人,给国师拿副碗筷。”
赢政正端着碗坐在桌案旁。
一边吃着,一边翻看着奏章。
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和其他几个国家只知道享受的君王比起来,简直是一股君王中的清流。
那些君王,不是只知道贪图享乐,就是昏庸无能。
几个国家之间像是商量好了一般。
我玩我的,你玩你的,大家都摆烂,开开心心的享受生活。
结果秦国苟着偷偷发育不算,还蹦出来赢政这么一个事业型猛男搞起了内卷。
最后好了,全被他一锅端。
就像你和几个同学约好期末不复习,大家一起挂科。
别人都当真的,可你却回家后挑灯夜读。
“不用,在太后那里吃过了。”
范季摆摆手,在一旁坐下。
赢政不赐座,月神就只能站着了。
这下好了,在太后那里的时候还能捞个座。
来了赢政这里就只能站着。
好比家长带着赴宴,上一家还能上桌吃饭。
到了下一家就是给你夹点菜,你去一旁蹲着吃吧。
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期间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官员。
都是朝中一些位高权重的存在。
李斯跟着昌平君一道前来。
韩非忙得不见人影,他负责吏法,对这些事情也没那么大兴趣。
“别紧张,是非成败,顺其自然。”
表演即将开始,范季轻声提醒了月神一句。
“喏。”
月神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你说得是轻巧,完不成任务回去受罚的又不是你。
众人来到屋外,官员们站在两侧。
范季则和赢政坐在上首位置。
“还请王上示下。”
空地四周的灯座中点着烛火,将这一片照亮。
月神立身中间,双手捏着一道莲花手印放在身前。
紫裙飘飘,气质超然,宛如巫山神女。
要论逼格,阴阳家绝对在诸子百家中首屈一指。
“国师觉得让她测什么好?”
赢政斜了斜身子,询问身边的范季意见。
“国运兴衰,疾病伤灾,往事未来,占星术都可推算,要不让她给你算算姻缘也行。”
赢政被他说得梗了一下。
尴尬地咳嗽一声:“寡人算什么姻缘。”
范季笑了笑,不给赢政提意见是免得他认为自己帮月神作弊。
想算什么你自己想,咱们讲究一个公正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