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深处。
古城之内,万道虚影,冲我跪拜。
古城之外,一条河蜿蜒而过,我立于河畔,看到的竟不是我自己的倒影,而是另外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
怔怔的看着他的那张脸,而他也在看着我。
身着血红色长袍,背负古琴。
他到底是谁?
我为什么会在这古城河畔的倒影之中,看到他?
正当我看得入神。
忽然间,一把剑从后边刺来,将他的丹田刺穿,他的身体猛地一滞,低头看了一眼那贯穿他身体的利剑,虽然鲜血完全晕染了那把剑,但是,也能够看到那剑脊上的花纹。
那花纹,乃是龙鳞纹。
染了鲜血,若一条活生生的血龙一般。
河里的他,看到这龙鳞纹的时候,也皱起了眉头,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没有回头看身后一剑刺穿他丹田的人到底是谁,但似乎看到那剑脊上的龙鳞纹,他就已经明白了,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口中随即鲜血涌出……
我想要看清楚,他背后的人。
但是,那红袍人站在河边,如同我的倒影一样,我需要将整个身子全都探入河里,才能够看到他背后杀他的人。
我探出身子的时候,水中的那个他,也探出了身子。
哗啦一声!
他似是身负重伤,失去平衡,而坠入了河里。
河面上晕开一团团的波纹,等我定睛再看的时候,却发现,水中的倒影已经变成了我自己的模样,而我探出身子看去,水中我那倒影之后,空空如也。
我感觉奇怪,我为什么会看到这些东西?
此刻我的情况到底怎么回事,是陷入了幻觉吗?
我尝试咬破舌尖,使得自己神魂归位,一阵刺痛,让我浑身哆嗦,一下子便醒了过来。
我感觉无法呼吸,面前一片血红。
如此,我才想起来,我现在这是站在祭台上,把自己的脑袋完全的探入了血池当中,而后边,还有人在拼了命的把我往外拖。
我双手撑着血池,立马从血池中出来,抹了一把脸,大口的喘着粗气。
回头看去。
我身后拉扯我的是陈媛媛,当然,还有咬着我裤腿的小黑。
见我起身,陈媛媛极为担忧地问。
“道长哥哥,你没事吧?”
我微微摇头。
“我没事。”
“你刚才,怎么会突然……要跳入血池当中呢?”
陈媛媛很是不解,又担忧地询问。
可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总感觉,这里的祭坛,包括哪些跪在地上的鬼煞,可能与我的身份,确切说,与我爷爷为我带回来的这条命格有关。
苏青婳说,在我本命劫之前,不能与她云雨,是担心有人会发现我的存在。
我想,这些事,可能都与我的这条命格有关。
所以,刚才我所看到的,可能不单单只是幻觉那么简单。
那或许是我那条命格之中,所尘封的记忆。
只是不知道,我看到的,为什么会是他被人背刺的一幕,难道说,这是爷爷为我带回来那条命格的执念?杀他的那把剑上,剑脊为特殊的龙鳞纹,那个凶手,会是谁?
……
想了一阵子,我就感觉,脑袋有点儿疼了。
陈媛媛见我有些走神了,便问我。
“道长哥哥,你怎么了……你……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啊!”
我这才回过神来,说。
“我没事。”
陈媛媛点头,蹲下来,又把小黑给抱了起来,似乎抱着小黑,她才有安全感。
这时,我再看向旁边地上跪着的那四个鬼煞守卫,那是四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每个守卫的背上,都背着一把用黑布包起来的法器。
四个守卫的脸上都戴着面具,一张青面具,一张白面具,一张朱红色的面具,一张玄黑色的面具。
青、白、朱、玄,这是四象吗?
杨麒麟在南省一手遮天,但他是麒麟命,就凭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祭台?怎么可能请来这样的鬼煞守卫?
这祭台的背后,另有主人。
杨麒麟恐怕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此祭台,难道出自杨明堂之手吗?
不过也不对,如果是出自杨明堂之后,这些负责守卫祭台的鬼煞,见到我之后,怎么会冲我跪下?
看向那四位守卫,我便问。
“你们的主人,是杨明堂吗?”
那四个守卫直接摇头,却并未多说什么。
“是杨麒麟吗?”
他们还是摇头。
果然,不是他们,想了一下,我继续问。
“那你们的主人,是杨初九,还是杨天象?”
我觉得,此祭台肯定出自杨家,否则,这些守卫不会冲我跪下的!
然而,他们却还是摇头。
不是杨初九,也不是我爷爷杨天象。
“那你们的主人是谁?”
我再询问,那些守卫却只是跪在地上,什么都没有说。
看来他们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后边陈媛媛发现了什么,她立即说。
“道长哥哥,今天并非十五,天空怎么有一轮圆月,而且,还是血月?”
距离上次小黑向我讨封,没过去多长时间,自然还远远不到十五,可陈媛媛一说,我抬头一看,果然,天空中灰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