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随之甩出一道又一道瑰色剑虹,继而散去又聚拢于头顶薄纱,仿佛染红了天穹。
顾只只惊讶的止不住后退。
此刻场中少女剑锋凌厉带火,一炳剑舞的出神入化,身姿翩若游龙,将整个试剑场周遭的结界打的一震一震,但却看不出宗门套路。
且许是性格缘故,少女用剑十分干脆利落,一挑一劈从不留尾巴,尤其是那最后一剑,竟将整个结界内震的荡出气波来,这对一个十五岁少女而言属实不易。
她记得静恒师叔说过,只有从鬼门关爬过一遭的人才能真正做到杀伐果断,干脆利落。但凡没有阅历,心中还有牵挂的,都做不到这般。
这真的是来参加试剑大会的人么?她合该是内门弟子才是。
顾只只震惊其剑术之余,又将眼神落在那玫瑰色灵雾上。这聚气纱可是静水阁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敛财法子。
靠三座仙山的灵气制作聚气纱罩在试炼场上空,通过灵气的弥补帮助修士短时间提升灵力修为,增强比赛的信心,但出了试炼场便无用,说白了就是骗钱用的。
这么多年了从未有人看破,亦或是看破了也愿意吃这个哑巴亏。但这少女竟然如法炮制,敢堂而皇之的与天门宗抢钱.......虽然她看不懂她是怎么做到的,但看起来她也不该来参加试剑大会,合该开个灵宝阁啊!
慕成谙在自己搭的“试剑场”内玩的酣畅淋漓,殊不知那看起来怯懦的小姑娘已经将她的潜在价值层层剥茧的分析了个遍。
“你用了点凝幻术!我看出来了!”顾只只在她出来后急不可耐的迎上去,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慕成谙调息之余,一挥手,身后的“试炼场”陡然升起紫烟化为一场空地,空地中间只剩一个潦草的阵法与一堆石头。这些石头就是方才“拔地而起”的“试炼场”本体。
“怎么样?”慕成谙冲她挑眉,“这几日想来试炼场练习的人一定很多,我们一日开放六个时辰,一人收六十灵石。届时有你手中天门宗标识的木箱,他们前几日预约试炼场又常见你,可信度如此之高,我们日进斗金不成问题。”
“六十个灵石?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么?”顾只只惊了,慕成谙说的其他内容她都赞同。但五十个灵石还是静恒师叔做了许久调研才定好的价格,六十个灵石绝对没有人来!
“不信?”慕成谙笑,“那明日你只管将他们带来,掏不掏钱是他们的事儿。”
顾只只突然看到了很强的生命力,“好!我信你!”
顾只只被如此有朝气的少女感染,一双圆眼笑弯了,将怀中的灵石分她四十颗,“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做朋友!”
慕成谙默默接过,面上笑着却没接话。
回去的路上顾只只一直在与她滔滔不绝的聊着。
从天门宗外门弟子的心酸奋斗史讲到她正兼工的静水阁有多么抠门,她来看管试炼场,一日竟然只给一颗灵石做报酬,打发叫花子都没这么少。
从苍琅山返回琅铧都城的小半个时辰里,慕成谙已从顾只只嘴里了解了天门宗当前的架构。
原来此次试剑大会是揽月峰与聚云峰两位长老要寻觅关门弟子,这消息从未对外说过,对外只说要选普通弟子,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这次大选的重要性。若是错过这次,便要等七年之后才有机会再进入关门弟子的选拔。
慕成谙心里有了底,看来这次她必须要进入前两名,才有可能成为关门弟子。
怪不得,彩头只有两把灵剑。
与顾只只在城中试炼场分别已过亥时,她确定无人注意这才进了成化药铺。
—
一进门,“嚯,你们这是做什么。”慕成谙吓一跳。
眼前的场景十分诡异。她看见盂南阙沉着脸与墨金灯下对饮,老头儿已经喝昏了,拉着天魔的手,一口一个“木槿”的叫着。眼泪鼻涕同时流,亮晶晶的鼻涕一条又一条的挂在盂南阙胸口衣衫上。
“噗”少女被眼前的场景逗笑,之后越笑声越大,笑的前仰后合。
“你再笑,我便杀了你。”盂南阙眼神凉飕飕的飘过来,语气有些怨毒。
“好好好,我不笑。”慕成谙忙举手投降,可唇角的笑意却怎么都压不下去,“他怎么了?”
“收了封信,看完信便成了这幅鬼样子。”
见她回来,盂南阙似不愿再忍,将靠在肩膀上的老头儿用力一推,墨金便软趴趴的“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扶都扶不起来,一滩烂泥般。
“信?”慕成谙往他怀里看了看,然后直接上手掏他衣内,一只淡粉色的信蝶便从中蔫了吧唧的飞了出来。
盂南阙蹙眉,“偷看别人私密,非君子所为。”
慕成谙翻白眼,“你下次破杀戒的时候,麻烦也想想这句话。”
盂南阙:...随意。
慕成谙看了许久,神色演变也极其复杂。她的脸色看起来一会儿红一会儿紫一会儿又绿,惹得盂南阙也分外好奇,没忍住问:“信中说了什么?”
“君子?”她睨他。
“小人行了吧。”
慕成谙笑,将信蝶传过去,天魔矜贵的抱臂欣赏,结果神色也逐渐奇怪,看着地上的墨金,眼中竟有一丝怜悯。
“墨金还真是可怜。”慕成谙自顾自倒了杯酒,品了起来。
盂南阙蹙眉,单手扬了信蝶,“你要管?这事儿可...不地道。”
慕成谙笑的一脸狡黠,“给钱就管。”
她跑去墨金的放药的小格子里,左翻右翻找出一个绿釉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雪凝丹,给自己喂一颗,路过盂南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