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一家人吃得都很开心。
饭后,顾芸儿和贺夕一起收拾,贺父去了隔壁教学生。
收拾好厨屋,贺夕去喂家里的鸡和猪,顾芸儿回屋去换衣裳了,顺便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两银子,藏在了里衣里。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芸儿,你在不在屋里?”
顾芸儿:“娘,我在。”
说着话,她起身去打开了房门。
贺母张了张口,道:“我有话想和你说。”
虽然儿媳嫁过来有两个月了,但她们的交流不太多,多数时候都是儿媳在发脾气,她听着。她嘴笨,不是个会和旁人吵架的人。此刻和儿媳交流,她还有些不太习惯。
顾芸儿:“娘,您请进。”
贺母走进了屋中。瞧着屋内的陈设,她的神色微微一怔。
这房间从前是儿子一个人住,屋里简单得很,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书桌,一把椅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后来儿媳嫁过来了,床换成了一张大的,椅子摆了两把,除了书桌,还放了一张大桌子,四把矮凳,旁边的柜子也多了一个。
儿媳不太爱收拾,屋里总是乱糟糟,还有一股子霉味儿。她之前给她往屋里端过饭,脚都没地放儿。她想着给儿媳收拾一下,结果儿媳大发雷霆将她骂出去了。
此刻看到的情形和她记忆中完全不同。
屋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干净整洁,又和儿子那时独自住时不太一样,屋里多放了些东西。
床铺得整整齐齐,上面放着一个枕头和叠好的被子。床前搭了床幔,用的方格布,此刻床幔挂在了床两侧的柱子上。
书桌上也铺着一张方格布,这张方格布和床幔同属一块布,两者呼应。书桌的左上角是儿子以前常看的书,右上角放着砚台。桌前的窗台上放着一个瓶子,瓶子里放着几束野花,有黄色的、粉色的、白色的,花四周还有一些颜色深浅不一的野草,明明是不同的花草,配在一起却出奇地好看。
整个屋子少了从前的冰冷,显得非常温馨。
见贺母在看书桌上的花瓶,顾芸儿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早上去河边随手采摘的几朵野花和一些野草,摆的不太好看,让娘见笑了。”
贺母忙道:“没有没有,很好看。”
顾芸儿不知贺母是真心话还是客套话,不管贺母如何想,她自己看的挺开心的。她笑了笑,拉开一把椅子,对贺母道:“娘,您请坐。”
贺母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说几句话就走。”
顾芸儿:“娘,还是坐下说吧。”
贺母不好再推辞,道:“哎,也好。”
不光桌子上铺了方格布,椅子上也铺了,原本有些陈旧的椅子瞬间显得比从前新了许多。
贺母见椅子上的布干净,下意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才贴这边坐下了。
看到贺母的举动,顾芸儿说道:“娘,您不用那么小心,坐就是了。”
贺母:“哎哎,好。”
贺母这才往里面挪了挪。坐好后,她看向了儿媳,犹豫了一会儿,道:“那个,娘想问你个事儿。”
闻言,顾芸儿心里一紧。
只听贺母又道:“你娘家兄长前几日来寻过你,你俩可是闹了什么不愉快?”
听到这话,顾芸儿提着的心放下了。她刚刚瞧着贺母的神色,以为她想问她关于最近两日她和从前不太一样的事,她正想着该如何回应她,没想到她问的是此事。
她穿过来的节点是原主和娘家的大哥吵架。顾大山想娶镇上的姑娘,那姑娘不仅彩礼要的高,在成亲之前又要钱了。这一次开口要了三两银子,那姑娘的父亲放了话,要是不给的话就不让女儿嫁过去了。
顾家还差二两银子,顾大山凑不够钱,又从顾母那里得知原主出嫁时家里给了她一两银子,就打了这一两银子的主意,过来找原主要钱了。
原主本想给顾大山的,结果听说是顾大山要钱是为了娶媳妇儿用,顿时就怒了。两个人吵吵嚷嚷,顾大山打了原主。
原主作为顾大山的童养媳,本就十分爱慕顾大山,顾大山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顾大山设计她和贺启时,她就伤了一次心。那日顾大山又如此对她,她又气又怒,伤心不已,跑去床上睡了。
贺母见儿媳久久不答,以为她不想回答,怕儿媳又要发脾气,忙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一问。”
顾芸儿正想着该如何掩饰自己已经不是原主的事情,贺母这样一问,顿时有了主意。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握住贺母的手,道:“娘,我不是不想说,只是……只是……”
不知是不是身体里属于原主的情绪尚在,她刚开口眼圈就红了,万般委屈涌上了心头。
顾芸儿哽咽道:“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贺母:“没事,没事,那等你想说了再说。”
顾芸儿吸了吸鼻子:“娘也也不外人,跟您说了也没什么。我哥哥他……他……他竟然来要我的嫁妆。我不给他,他还动手打了我。”
贺母顿时变了脸色:“你说什么,他动手了?”
顾芸儿掀了掀额前的刘海,道:“您看,这里还有疤呢。”
贺母看到儿媳头上结痂的伤疤,既愤怒又心疼。
“你这哥哥也太不像话了。我去跟你爹说,让你爹和你爹娘说一说。”
顾芸儿一把扯住了贺母:“娘,您和爹千万别去。经此一事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娘家的哥哥就不是个好东西,他只想要我的钱,根本就不为我着想。爹娘这两个月来对我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