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这一晚没有睡好,一大早就听到大老虎扯着嗓子在叫早。
“言卿,早上好。”
“言卿,早上好。”
言卿在床头翻了个身,支着脑袋看向大老虎,“你这只鸟都不用睡觉的吗?”
听到她的声音,静知才推门进来,“小姐,你醒了。”
她把热水和毛巾放好,扶着言卿坐了起来。
“小姐,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都有黑眼圈了。”静知心疼的道:“是不是那个时二少爷惹得你不开心了。”
“没什么,以后不要提他了。”言卿洗了脸,擦了点雪花膏,顺手拿起一边的报纸。
在现代,想看什么消息只需要上上网,浏览浏览网页,有什么大事小情,微博热搜立刻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而在这里,报纸是最主要的传播工具,有钱人家订阅报纸,普通人家互相传阅报纸,天下奇闻尽在这薄薄的纸张之中。
报纸上的报道也是五花八门,比如戏剧大师一枝梅驾临顺城,万人空巷只为睹其风采;顺港铁路开通,首坐免费报名;著名演员林纤纤的新电影《桃花红》上映,一票难求。
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的风采,哪怕没有电视、电脑和网络,依然遍地生花,有滋有味。
在报纸的一处角落里,言卿发现了一条悬赏公告,公告是军警司发的,内容是寻找15日晚上11点在延庆西路一起袭击案件的目击者。
“袭击案件?”言卿喃喃自语。
静知在一旁收拾洗漱用具,听到言卿说话,她便凑了过来:“小姐还不知道吧,顺城又有案子发生了。”
“就是这个袭击案?”报纸上没有具体介绍案情,只是单纯寻找目击证人。
“我听其它院子的丫鬟说,一个舞女和一个银行女职员,在夜归的时候
被人从后面敲碎了脑袋,还被玷污了。坊间都在传,顺城有一个敲头狂魔,专在半夜尾随单身女性,先敲头再玷污。”
言卿轻轻皱了下眉头,女干 尸?这凶手也是够变太的。
“这个案子连续发生了两起,闹得人心惶惶,好多女孩子都不敢晚归,就算回来的晚,也一定会有家人朋友护送。真希望军警司赶紧破案,早点抓住凶手。”静知说完,端着水盆去倒水了。
经过大老虎的身边,大老虎蹦跳着说道:“凶手,凶手,凶手。”
静知啐了它一口:“就你聪明,不教都会。”
言卿温柔的看了大老虎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中午时分,言卿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静知和慕榕在做针线活,慕榕不时眉飞色舞的哼唱几句戏腔。
静知打趣:“你这么喜欢唱戏,要是有机会见到秦戏大师一枝梅,定要跟他讨个签名。”
“我只听说一枝梅来了顺城。”慕榕道:“咱家老爷又不爱听戏,更不会请戏班子来家里。”
“这个一枝梅很有名气吗?”言卿听着他俩谈话,觉得好奇。
“小姐有所不知,这一枝梅可谓是红遍大江南北,他每到一处演出,都是万人空巷,只不过他的戏班子只给有钱有势的人家唱戏,那些听不到的戏迷,全都围在院墙外面,就算远远听上几句也都心满意足。”
“他是男扮女妆?”
“这一枝梅是个男子,但是扮起女人来简直就是颠倒众生。”
言卿知道慕榕喜欢听戏,从小教她功夫的师傅就是个戏痴,她自小耳濡目染,也好上了这口。
说话间,言老爷的丫鬟阿喜跨进了院子。
“六小姐好。”阿喜行了一礼,双手奉上一张金灿灿的请柬,“这是老爷转交给小姐的请柬
,老爷还叮嘱小姐,明日午时准时出发,不能耽误了时辰,让小姐好好准备一下。”
“这是?”
阿喜笑道:“大帅府邀请了一枝梅去唱戏,跟帅府交好的世家都收到了请柬。”
言卿没想到刚刚提到一枝梅,现在就被邀请去听一枝梅的戏。
阿喜走后,静知兴奋的对慕榕道:“慕榕,这次就由你陪着小姐吧,还可以顺便看看你崇拜的秦戏大师。”
慕榕心下虽然欢喜,不过她最先想到的是言卿的感受,“小姐,你若是不想去时府,可以跟老爷说一声。”
“罢了。”她昨天已经跟言老爷表明了态度,但言老爷依然坚持,在这个时代人的眼里,女子只有找到一个好夫家才能保证半生安稳,言老爷一片苦心,她岂能一次次冷脸践踏。
“慕榕,你收拾一下吧,明天准时出发,别耽误了。”
慕榕和静知相视一眼,说了声“好”。
一枝梅来到顺城,排场十分浩大,顺城有数不清的达官贵人排着队请她上门唱戏。
这个年代没有流行歌曲,戏曲是上流社会的主要娱乐活动之一,从大到小,从上到下,几乎人人都能哼上一段小曲。
论资排辈,大帅府自然是一枝梅的首唱地,而时老夫人又是好戏成痴,此时给足大帅排面,他才能在顺城站稳脚跟。
大帅生辰的时候,言卿来过一次时府,算起来,这是她第二次跨入时家的大门。
时家的院子里,早就搭好了戏台,戏台下方摆着数十张圆桌,桌子上放着干果、点心、茶具。
来听戏的都是达官贵人,是在顺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能亏待他们。
十几个丫鬟在台下穿梭来去,忙得不亦乐乎。
言老爷只带了言夫人和六女儿,本想低调,却在一
进门就碰到了时广。
时广像是故意在这里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