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也很奇怪,那胡在全夫妻俩本来还好好的,并没有表现的过于激动,怎么出去商量了一会儿就开始强烈反对。”白锦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到底是什么原因?”
“你们再仔细想一想,当时这个胡婆在不在场?”
“在。”言卿很肯定的说道:“她当时就在看热闹的人群当中,对于她这个穿着,我有印象。”
毕竟穿灰色长袍的女子并不多见。
“怪不得她认出了我们的身份,原来她当时就在场。”
“走,我们去一趟胡四柱的家。”
胡四柱的家门口贴着两张白色的对联,上面写着悼词,两天时间连续死了两个家人,对于这个家庭的打击是巨大的。
时霆进门时,就看到胡在全的妻子坐在玉米仓下面抹眼泪,手里还抱着一件衣服。
“四柱啊,我的儿啊。”
不管胡四柱做了多少恶事,对于他的父母来说,失子之痛不可估量。
“大嫂。”时霆走进来。
胡妻见到几人,急忙抹了一把眼泪,激动的站了起来:“几位长官怎么来了,是不是杀害我儿子的凶手找到了?”
“大嫂你先别激动,我们有个问题想问你。”
胡妻略感失望,不过还是配合的说道:“有什么事,你们就问吧。”
“那日尸检之前,你是否见过胡婆?”
胡妻嘴唇动了动,似在犹豫。
“我们问你的每个问题,都关系着能否找到杀害你儿子的凶手,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时霆的话让胡妻抛却了疑虑,肯定的点点头:“见过,当时我和他爹出门商量,胡婆走过来说,尸检会让四柱无法入土为安,魂魄不能投胎转世,她让我们慎重考虑。”
“所以,你们就听了她的话?”
“胡婆是我们这里远近闻名的神婆,她说的话,没有人不相信。”
“胡婆有一个女儿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
“知道。”胡妻说得很肯定,“她女儿叫杏子,今年十五六岁,在外面打工。”
“胡四柱认识杏子吗?”
“认识,他们曾在一起打过工,四柱以前还追求过杏子,不过被她拒绝了。”
从胡四柱家出来后,时霆道:“白锦去向竹竿打听一下,这个杏子现在在哪里,我和言卿再去趟案发现场。”
“好。”白锦掩饰不住兴奋:“这个胡婆当天出现在废磨坊门口就很反常,刚才告诉我们红米的事情,也很可能是烟雾弹,她一定有什么事情隐瞒了我们 。”
三人商量好后,立刻分头行动。
时霆和言卿来到案发现场后,时霆便在草丛里四处寻找,言卿知道他在找那些散落的红米。
“你看,这里有很多鸟类的足迹。”时霆道:“凶手在死者的身上洒了一把红米后,有两粒跑到了死者的口袋里,其它的应该是被鸟儿吃掉了。”
他在泥土里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有所发现:“果然还有漏网之鱼。”
时霆用镊子夹起一个米粒,那米粒在阳光下格外鲜红。
这粒米因为被压到了泥土里,所以没被鸟类吞食。
“不管是红布条还是红米,这些都跟胡婆有关,她跟这个案子绝对脱不了干系。”
言卿问:“她会是凶手吗?”
“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凶手,还要找到杏子。”
时霆将米粒放到证物袋里后,一抬头,似乎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
“那是什么?”时霆快步走向一边的草丛,草丛边有一小堆乌粪,在这不大的鸟粪之中裹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他用镊子将其从鸟粪中夹起,放在阳光下看了看。
“好像是饰品上的。”言卿也好奇的看过来。
“这是人工钻石,造价低廉,一般用于装饰,比如说发卡、胸针之类的。”
时霆又在鸟粪中检查了一遍,并从中夹
出半个米粒,虽然有点褪色,仍然不难看出,这是一粒红米。
“红米和人工钻石一起被鸟类吞到了肚子里,无法消化的钻石和一粒没消化的红米被排出体外,粪便新鲜,应该才排出来不久,看来,这粒人工钻石应该是属于凶手的。”
“太好了,只要我们确定嫌疑人,将这粒人工钻石与嫌疑人的饰物进行对比,就能作为证据。”
“看来这趟没有白来。”时霆站起身,“走吧,剩下的事情就是找到杏子了。”
两人刚刚走下山坡,言卿突然感觉到一阵不适。
她以为是身体不太舒服,想着不要耽误时霆破案,于是忍了下来。
“言卿,你怎么了?”时霆见她眉头紧锁,赶紧绕过轮椅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我肚子有点痛。”言卿此时已经疼出了汗,见时霆面露担忧,她勉强安慰道:“没事,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话未说完,她突然头一偏,大口大口的呕吐了起来。
时霆急忙起身为她拍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停止了呕吐,一张脸变得煞白。
“不行,看起来很严重,我们现在就回顺城。”时霆既紧张又心疼,“现在就走。”
“可是案子还没破呢?”言卿虚弱的喘着气,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案子会破,但现在要去医院。”时霆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烧了。”
“可是……”
“听我的。”时霆捧着她苍白的小脸,语气不容置喙,“现在必须回去,你身体本来就弱,不能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