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婆没有想到,她费尽心机将时霆等人逼回顺城,在夜幕降临之时,这个人又从天而降,而与他一起到达的还有一副冰冷的手铐。
胡婆被带到村委会之后,面对军警司的询问选择一言不发。
她一身灰色长袍,头发在脑后挽了一个髻,有些凌乱的发丝粘在枯瘦的脸上,双眼紧闭,嘴里念念有词。
“七哥,她什么也不说。”白锦问了半天也没抠出一个字,不免有些心急气燥。
时霆看向稳若泰山般的胡婆,轻嗤一声:“你可以不说话,但你女儿杏子可没这样的沉稳。”
胡婆闻言,终于睁开了眼睛,枯浊的眼神直勾勾的看了过来。
虽然她依然表现的无动于衷,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没能逃过时霆的眼睛。
“你的女儿,我们已经找到了,她就在邻村的榨油厂打工。”
“不关她的事。”胡婆嘴角抽动,“胡四柱是我杀的。”
白锦一听,顿时面露喜色,没有什么比嫌疑人亲口招供更加让人雀跃了。
“你为什么要杀胡四柱?”
“因为他骚扰我女儿。”胡婆面色平静,“你们调查了这么久,也应该知道胡四柱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村里被他糟蹋过的女孩扒着手指头都数不过来,我女儿就是其中之一。”
白锦与时霆互视一眼。
刘寡妇当初所说的那些女孩当中,并没有杏子,难道是刘寡妇听漏了?
时霆问:“说说你是怎么杀死胡四柱的。”
“我把他骗上山后捅了他一刀,然后把他埋了。”
“胡四柱为什么没反抗,他虽不是身高马大,但对付你一个妇人也是绰绰有余了。”
“我是趁着他不防备的时候偷袭的。”胡婆淡然道:“他
再厉害又能怎样,双拳抵不过刀子。”
“现场的红米是你洒的?”
“对,被洒过红米的人永世不得超生,鬼门关打开的时候也无法来到人间寻仇。”
胡婆抬起头:“人是我杀的,你们抓我去伏法吧。”
“抓你是必然的,但罪名不是杀人,而是包庇。”
胡婆的情绪终于有所波动,“我说了,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你们不就是想找杀人凶手吗,我已经承认了,为什么不抓我?。”
“你平时信奉神佛,连蚂蚁都不踩,你会杀人吗?”
“人被逼到一定程度,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人被逼到一定程度,不是自己的罪行也可以去承认,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
时霆站起身,“你再好好想一想,你到底是怎么杀死胡四柱的。”
时霆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另一个房间里坐着一个少女,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
这个女孩相貌清秀,穿了一件土红色的小棉袄,此时一脸的局促不安。
竹竿办事非常效率,在时霆他们离开后就立刻四处打听杏子的下落,最终得知她在邻村的榨油厂里打工。
这一带盛产玉米,玉米可以用来榨油,榨成成油后再销往全国各地。
杏子是榨油厂的一名库管,平时负责管理货物的进进出出。
时霆一进来,杏子就抬起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带着一丝惶恐。
“你的发卡很别致,我能看看吗?”时霆的目光落在杏子的头发上,那里别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发卡。
杏子不明所已,慢吞吞的把发卡摘下来递了过去。
时霆拿在手中看了看,将它交给了白锦,“比对一下。”
“知道我们找你来是因为什么事吗?
”时霆声音平缓的问道。
杏子摇摇头:“我不知道。”
“胡四柱出事当天的晚上九点,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睡觉。”
“如果你在家睡觉,这个要怎么解释?”白锦把那粒人工钻石放在杏子面前,“这是我们在现场发现的,和你发卡上的这些人工钻一模一样,而且这个发卡当中缺失的这一颗,正是我们找到的这一颗。”
杏子一看,当即慌了,“我,我也不知道,这粒钻石早就掉了,大概是谁捡去了。那天晚上,我的确在家里睡觉,你们可以去问我娘,她可以为我证明 。”
“你阿娘已经全部告诉我们了。”时霆指了下隔壁的位置,“包括你拿走红米的事情。”
杏子瞪圆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红,红米?”
“她不但告诉我们你拿了红米,还说你在出门时拿走了两根红布条,对了,你们家厨房的刀子似乎也少了一把。”
“她怎么可以告诉你们这些。”杏子突然双手一拍桌子,从座位上弹起来,眼中充满了愤恨:“她是想看着我死。”
时霆指了下那把椅子,气场逼人:“坐下。”
杏子双唇一抿,乖乖坐了回去。
“胡四柱和你有什么恩怨,你一定要杀了他。”
“因为他恶心。”杏子的声音拔高了几度,“他追求我,我不同意,他就一直缠着我。”
“就因为这个?”
“对。”杏子口气坚决,“他曾不止一次的要求和我处对象,我都明确拒绝了他,但他就像只粘人的苍蝇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就在上个月,我在厂里认识了路杰,他对我非常好,我也喜欢他,可是胡四柱知道了这件事后,就去厂里揍了路杰一顿,
不仅如此,他还到处宣扬说我是他的女人,以后谁敢和我好,他就杀了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