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一举一动早已在别人的监视当中。
当她悄无声息的来到兰香苑附近的林子时,暗中早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了。
碧珠在林子里东张西望的等了一会儿,一阵脚步声轻巧的传来,紧接着就有一个穿着青布衣的女子闪身进了林子。
那女子十分谨慎,先是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进了林子。
碧珠见了她,没说什么,只是把一个小盒子交到那女子的手中,那女子打开看了一眼,冲着碧珠点了下头,两人一句话没说就各自离开了。
青衣女子很快就来到了三姨太杜凌花所在的雪花苑,因为杜凌花的名字里带个花字,曾经又是花魁,所以大帅在她的院子周围种了许多花草,这花草种得多了,渐渐成了一个大花园,每到夏季,繁花盛开,妙不可言。
与这花园相连的是一片竹林,青衣女子此时闪身进了竹林,在一块巨大的假山石后面等了片刻,便有一个妇人进了竹林,两人同样是一句话不谈,直接交接了那个盒子。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青衣女子轻车熟路的出了时府的后门,招了招手,就有一辆黄包车停了下来。
“小姐,去哪里啊?”黄包车夫热情的问。
“去蒙府。”
“好勒。”黄包车夫拉起车,朝着一座胡同拐了进去。
没跑多久,女子渐渐发现路线不对,急忙喊道:“你是不是跑错路了,这不是去蒙府的路。”
黄包车夫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小姐就放心坐着吧,这路啊,绝对没错。”
那个青衣女子一出府,立刻就有人报到了时夫人面前。
时夫人穿着一件凤仙领的水蓝色旗袍,手里端着茶,身后的丫鬟正在给她捏肩膀。
听着樱桃的话,时夫人轻轻掀着杯盖
,吹着上面的热气:“都安排好了?”
“夫人放心,已经安排妥当,只等着东窗事发了。”
“杜凌花恃宠而骄了这么多年,本来以为她年长色衰之后,大帅就不会再偏爱她,没想到她是个争气的,到了这个年纪竟然还能怀孕。”时夫人喝了一口茶,目光与这热茶比起来,简直可以冻死人,“这次,她真是怪不得我了,若她老老实实的没有那么多打算,我也会让她在失宠之后过得体面些,现在,不管是她还是那个没出世的孩子,都是留不得了。”
“三姨太这些年的确没把夫人放在眼里,吃穿用度哪样不比夫人好。”樱桃气道:“这府里的人除了不叫她一声夫人,都以为她才是当家主母呢。”
“不急,不急。”时夫人笑了笑,“她很快就折腾不起来了,还有洛怀梦那一家的贱人,等到这件事完了,这后院里总算能清静了。你先去盯着点,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夫人放心,一直盯着呢。”他们筹划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到了晚上,樱桃又来到时夫人的房间。
“夫人,一切都妥了,赵三媳妇亲眼看着三姨太把药喝了,而且喝得连渣渣都不剩。”
“那蛊毒什么时候能发作?”
“就在今晚。”
时夫人的眼中闪过兴奋的光泽,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大帅回来了没有?”
“大帅早就回来了,晚饭还是在三姨太那里用的,现在在书阁里处理政务。”
“我知道了。”时夫人森森一笑,“只要他回来就好,就怕他不回来呢。”
晚上八点,时府里的灯熄了不少,院子里也是一片安静,只有时不时传来的夏虫夜鸣之声。
往书阁去的方向是一条青石小路,两边种着大帅最喜欢的梧桐树,此
时有人提着灯笼,风一样的一阵小跑而过。
大帅还在翻阅公文,外面的副官敲了敲门,先是敬了礼,“大帅,三姨太的丫鬟来报,说是三姨太突然肚子痛。”
“什么?”大帅急忙从书案前站了起来,副官赶紧打了一只手电筒在前面带路。
三姨太的院子里,灯火通明,乱成了一团。
大帅进来时,三姨太正躺在床头,嘴里咿咿呀呀的哼着。
“凌花,怎么回事?”大帅急忙坐过来,心疼的扶住杜凌花,“怎么突然肚子痛了?”
杜凌花一看到大帅,顿时委屈的哭了起来。
一边的彩霞急道:“大帅,我们姨太太晚饭时还好好的,刚才突然就开始肚子痛,期间几乎痛晕了过去,如果一直这样反复,这孩子……”
“请大夫了没有?”大帅打断她的话。
“请了,请了,大夫马上就来。”
说话间,外面又有人进来了。
“三姨太这是怎么了?”时夫人带着丫鬟樱桃,一脸焦急的跨进门,“好端端的怎么就肚子痛?”
“回夫人,大夫还没过来,我们也不知道。”
时夫人上前看了看杜凌花,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先别急,说不定是吃坏了肚子犯了肠胃炎,大夫开点药就好了。”
杜凌花将头埋在大帅的怀里,一声不吭。
而大帅紧紧的抱着她,紧张的跟什么似的。
时夫人看到大帅的表情,心里气得一抽一抽的,从她嫁给他那一天到现在,他从未用这种目光看过她,哪怕一眼。
时夫人知道,大帅当初娶她,不过是政治联姻罢了,他对她根本没有感情,而他之所以对杜凌花格外青睐,其中还有一段故事。
据说老太爷当年白手起家的时候,受过一个舞女的资助,正是这笔钱让老太爷把军队发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