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霆先是一愣,随即无奈的笑了:“你确定?”
“嗯,确定。”她柔软无骨的双臂缠在他的脖子上,红扑扑的脸蛋泛了一丝丝热气,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里清澈如水,“我就要你帮我洗,就要,就要。”
她在他的怀里耍起了无赖。
“好好好。”时霆抱着她进了净室,“乖,别动,我去拿毛巾。”
言卿却是不撒手,仍然紧紧的缠着他,双手更是放肆的捧着他的脸,对着他的鼻子吹气:“小哥哥,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你是哪家的小哥哥,你叫什么啊?”
时霆:“……”
小哥哥?她不认识他了?
她喝多了的时候,看到好看的男生都是这样吗?
“卿卿,别乱动,洗澡了。”
“不行,不让你洗。”言卿哼了一声,“我有夫君,我不认识你,你不能给我洗。”
时霆再次泪奔,他一边按着这个小祖宗洗澡,一边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她碰酒了,一滴都不会。
好不容易把言卿从净室里抱出来,时霆也被折腾了一身的水,他将人塞进被窝,盖好薄毯,“卿卿,我去换身衣服,你等我。”
她翻了个身,把后背对着他。
时霆飞快的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回到卧室就发现言卿不见了。
“卿卿。”时霆急了。
屋子不大,他很快就找到了她,只见她窝在二蛋的窝旁,怀里搂着二蛋的脖子,可怜的二蛋瞪着一双大眼睛,四条腿在空中摆动着,心里发出悲鸣:这是什么情况?
“时霆,别动,睡觉,老实点!”言卿不满的哼了一声,闭上眼睛继续睡。
时霆:“……”
二蛋:“……”
时霆抚额,走上前将言卿抱起,又将快被勒得气绝的二蛋解救了出来,放回了窝里。
“卿卿,
走了,回床上睡觉。”
“嗯。”言卿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轻轻蹭了蹭:“时霆……”
“我在。”他的声音轻柔而磁性,透着一股子宠溺。
“霆!”她又呢喃了一声。
“我在。”他不厌其烦的回答她。
“我不是你现在看到的言卿,你知道吗?”
时霆脚下的步子一顿,有些惊讶的望向她,她像只小猫一样的窝在他的怀里,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那你是哪个言卿?
他很想这样问她,他觉得他问了,她也一定会说,可他终究是张了张嘴,最后只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
“不管你是哪个言卿,你都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这一点,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不论她是谁,不论她从哪里来。
时霆没有再问,言卿也没有再说话,被他放到床上后,就搂过他的枕头呼呼大睡。
时霆坐在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眼中有着柔软的笑意。
时司长千杯不醉,媳妇却是个一杯倒,果然有所长就有所短啊。
漫长的一夜,言卿做了一整夜的梦。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以前的事情,这次虽然没有梦见沈良,却是梦见了二叔和二婶,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他们两个人膝下无子,她是准备给他们养老送终的,若是她不在了,他们要怎么办?
言卿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平滑的床顶,转过视线,就看到身边空荡荡的,她又看了一眼表,已经快中午了。
“这么晚了?”言卿急忙坐了起来。
屋里的动静惊到了外面的静知,她急忙推门走了进来:“小姐,你醒了。”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言卿坐在床边,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头有些昏昏胀胀的,“时霆是什么时候走的?
”
“姑爷一大早就走了。”静知拿来已经浸了水的脸巾:“姑爷临走的时候特地嘱咐了,不让我们吵醒小姐。”
慕榕此时也进来了,手里端着一杯浓浓的蜂蜜水:“小姐,先把这水喝了,胃里能舒服不少。”
言卿愣愣的看着两个人,试探性的问:“昨天晚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静知和慕榕相视一眼,静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姐,你真的不记得了?”
言卿一脸茫然,只觉得头更晕了:“不记得了,我们不是在院里吃烧烤吗,然后呢?”
“这事儿怪我。”慕榕自责不已:“是我跟小姐说黄酒味道好,不容易醉人,没想到小姐的酒量……咳咳。”
“我昨天喝醉了?”言卿一脸吃惊,“我,我没干什么吧?”
言卿在屋里干的那些事儿,两个人都不知道,她们只知道言卿喝醉就会笑,看谁都笑。
“没干什么。”静知说道:“姑爷见小姐喝多了,就把小姐抱进屋了。”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言卿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她在那个时代就不能喝酒,同事出去玩耍,她总是捧着一杯饮料,有一次被大家起哄,她喝了一杯啤酒,然后……然后她就从同事的嘴里听到了数个版本,唉,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没想到这具身体竟然也这么没用,她才喝了几口黄酒就醉得断片,她回到屋里的事情静知和慕榕不知道,但时霆知道呀。
言卿想想同事说过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关于她的醉酒版本,只觉得头更晕了。
好端端的,喝什么酒呀,真是后悔死了。
晚上时霆回来,就发现言卿有点怪,每每他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就会找件事情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