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追杀这个孩子的人,说不定还有眼线在前进县,若是明目张胆,必会惹来祸端。
这前进县虽说比不上城里,却也十分繁华,街道两边店铺林立,热闹非常。
时霆和言卿进了县门,就去了当地最繁华的路段,人多热闹的地方总是方便打听消息。
“时霆,你看,那边有个酒楼叫袁记酒楼,说不定店家就姓袁。”离得不远,袁记酒楼几个烫金大字格外的显眼。
“过去看看。”
两人进了酒楼,立刻有伙计迎了上来:“二位爷,里面请。”
伙计说着,看了一眼言卿抱着的孩子,心下不由开始琢磨,这两个男人怎么还抱着个孩子,这不都是女人的事情吗?
但他见过的怪人怪事数不胜数,这念头也就在脑袋里盘旋了一会儿便散去了。
伙计引着两人在靠窗口的位置坐下后,笑问:“两位吃点什么。”
“你们这里的特色是什么?”
“我们店里的特色是三帮子烧鸡、烤肉薰饼还有羊肉泡饭以及香辣铁板鱿鱼。”伙计的菜名报得十分利索。
时霆点了其中的两样,又让伙计上了壶热茶。
伙计上茶的时候,时霆随意的问道:“你们这叫袁记酒楼,老板是姓袁吗?”
“这位爷,一看你就是从外地来的。”伙计笑道:“袁记酒楼是我们这里的大商号,老板姓袁,这袁家以前只是个卖烧鸡的小作坊,后来烧鸡生意越做越大,最后开了小饭店,饭店大了就成了酒楼,在前进县已经有四五家分店了。”
“哦,我倒是听说过,老板是叫袁大郎吧?”
伙计扑哧一声笑了:“我们老板叫袁文山,不叫袁大郎。”
“那袁大郎是他弟弟?”
伙计丝毫没有觉得不耐烦,一边倒茶一边说道:“我
们老板的弟弟不叫袁大郎,老板只有一个哥哥,叫袁文奎,老板爹娘早亡,是他哥哥把他一手带大的,做烧鸡的手艺也是哥哥教的,后来老板生意做大了,不想让他哥操劳,就给他哥买了一座大宅子,又送了几个美人,让他哥享清福去了。”
袁文奎!
两人不着痕迹的相视一眼,心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时霆接过茶杯:“那是我弄错了。”
“我们前进县姓袁的人家不多,你把这个袁大郎想到我们老板身上也不奇怪。”此时店里没几桌客人,伙计显得很轻松,话也多了起来,他就喜欢跟外地的客人讲前进县的事。
“那你们老板的哥哥真是个好福气。”时霆把话往袁文奎的身上引。
伙计说道:“那自然是好福气,几个姨太太如花似玉,给他生了好几个儿子,不过,我们大老爷这人脾气怪,就喜欢女儿,可他的夫人和姨太太,一直生儿子,一直生啊一直生,一共生了八个儿子,直到大老爷都泄了气,他的夫人终于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一生出来就被大老爷当成宝贝宠着,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
言卿喝着茶,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小脸红扑扑的还在睡。
“这位袁家的小姐长到十六岁,突然就要成亲,结果大老爷死活不同意。”
“是没看中未来女婿?”
伙计点点头:“袁大小姐看中的女婿可不是普通人。”
他压低声音:“那是土匪头子。”
时霆眼睛一亮,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伙计还要说什么,又有两波客人走了进来。
“二位爷,你们慢慢喝,菜马上上齐,我就不陪着了。”伙计说着就去
招待新来的客人了。
言卿面上一喜:“看来这个孩子不简单。”
“嗯,先找到这个袁文奎再说。”
话音刚落,一直在睡的孩子突然醒了,他睁开一双大眼睛,定定的看了言卿一会儿,然后就伸出手去抓她的衣襟,小嘴抿着,看样子是要哭了。
“他是不是饿了?”言卿慌忙问。
“这么大的孩子应该吃什么?”时霆也有些茫然。
“奶粉。”言卿脱口而出。
时霆惊讶的看向他:“奶粉?”
言卿愣了下,好像这个年代还没有奶粉那么高级的东西,“我是说牛奶。”
她记得同事说过,牛奶不易消化,好像不适合六个月大的孩子。
“米糊?”言卿想了想。
“这个还差不多。”时霆叫来伙计,让他想办法弄一点米糊。
很快,伙计就弄了一些米糊过来,说是米糊,其实就是煮粥的大锅上飘浮的糊状物,有营养,又能消化。
言卿喂着小宝宝吃了小半碗米糊,他像是很喜欢,小嘴巴一直张着等她喂。
直到言卿觉得他不能再吃了,这才停止了喂饭的动作,小家伙吃饱了饭,又开始抓言卿的衣襟玩儿。
等到两人匆匆忙忙吃了饭,这才出了酒楼,一路打听着往袁府去了。
好在袁府在这一带十分有名,只打听了两个人就把路给指明白了。
“就是这里了吧?”拐过一条街,前面两扇朱漆大门上面扣着两个虎头大铜环,气派端庄。
不等走近,就能清晰看到门上方的巨大牌匾,清清楚楚的写了两个字:袁府。
时霆上前扣了扣门环,不久就有人从里面开了门,是一个下人模样的青年。
他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两个人,这两人都是一身布衣打扮,看起来十分寒酸,其中一位还怀抱着
个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