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易山一愣,青原的话让他陡然生出一种期待,但很快又是一片茫然。
他摇摇头:“时兄是大帅之子,而我不过是个土匪,我何德何能可以跟着他?”
“将军用好了,能抵千军,下人用好了,能挡阴谋,土匪若是用好了,也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青原看向乔易山,言辞恳切:“我跟随当家的多年,深知当家的为人,与时司长接触下来,我觉得他是可以投奔之人,若当家的真跟了他,说不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可我能做什么?时兄不需要一窝守着山头的土匪吧?”
青原道:“当家的是个人才,我觉得时司长一定不会浪费任何一个可用之才。”
不得不说,青原的话让乔易山心旌摇曳,回到山上后,也一直没合眼,脑子里反复想着的都是青原的那句“干出一番大事业”。
当初他以土匪之身喜欢上了秀儿,秀儿没有嫌弃他,秀儿说他会画画,会写字,做土匪只是权益之计,还说他将来一定会有大作为。
秀儿死了,但他还是个土匪,而且还因为这个身份连累了秀儿,秀儿是因他而死。
乔易山想到这里,眼睛一湿,两行眼泪滚落了下来。
乔易山哭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等他一觉醒来,天又黑了。
“当家的,你醒了。”青原走进来,“刚才张大当家的来过一趟,想问问怎么安排王当家的后事,我说你昨天打了一仗累到了,让他自己解决。”
张大志是个没主见的,谁强势他就听谁的,现在王海林死了,他便事事都要请问一下乔易山。
王海林的尸体都被扔给野狗吃了,哪还能找着,后事不过就是立个空坟罢了。
乔易山从床上坐起来:“我们回双合镇
。”
双合镇的牡丹园里,言卿正和时霆坐在小石桌边喝茶。
这里虽然没有厨房,茶具却是一应俱全,一旁的小火炉上,银丝壶里的山泉水烧得正旺。
言卿拿起水壶,又捡了茶叶。
不久,茶香袅袅,让这个平静的夜晚多了几分烟火气。
“你觉得乔易山会来找你吗?”言卿拄着下巴,月光下的皮肤吹弹可破,一双眼睛更是晶光闪闪。
“会。”时霆笑了笑,“他身边那个青原是个聪明人,我不过点拔了他几句,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言卿笑眯眯的看向他:“青原会帮你说话?”
“我与青原攀谈了几句,听出他是个有大志向的,既然有志向,自然不甘心一直在山头上当土匪,再加上乔易山也是个有才能的,当初是逼不得已才上山当匪。秀儿一死,他一定内疚非常,若是此时有人说项,他必会动摇。”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渐渐的由远及近。
言卿冲着时霆一笑:“夫君得偿所愿了。”
她站起身,拿了个新茶杯放到桌子上,转身去屋里了。
来人果然是乔易山,后面还跟着满面红光的青原。
“时兄。”乔易山拱了拱手:“深夜拜访,打扰了。”
时霆道:“这里是乔兄的院子,乔兄想来就来,哪有什么打扰之说,倒是我们占了你的院子还没说声叨扰。”
乔易山坐下后,时霆给他倒了杯茶,“王海林死了?”
“死了。”想到王海林的死状,乔易山长长舒了口气,“多亏了时兄,我才能大仇得血又能保住性命。”
“乔兄客气了。”
乔易山看着对面端坐,正在不紧不慢沏茶的时霆,当初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个男人生而不凡,现在细细打量,
更觉得是帝王之姿。
“时兄。”乔易山忽然离座而起,大步跨到一边,对着时霆单膝跪地。
时霆急忙上前想要扶起他,却听乔易山语气坚定的说道:“乔易山愿意投靠时司长,从此任凭时司长差遣调度。”
“乔兄先起来。”时霆扶起乔易山,望着他笑道:“我现在不过是军警司的司长。”
“这只时暂时的。”乔易山摇摇头:“时司长有着鸿鹄之志,又有王者之才,乔易山虽拙,却不会看错。”
时霆能看到乔易山的才能,乔易山也能洞悉时霆所想,军臣之道,莫非如此。
“好。”时霆难掩喜悦之色,“能得到乔兄这样的良才,是时某之幸。”
“更是乔某之幸。”
两人重新坐好后,乔易山激动的说道:“我想现在就为时司长做点事情。”
乔易山这是急着要表忠心,也是兴奋的语无伦次了。
“你还是叫我时兄,叫时司长客气了。”
“好。”乔易山爽利的一抱拳:“时兄。”
时霆给他倒了杯茶:“刘军长应该快到了。”
“是政符军的那个刘军长?”
“正是。”时霆抬头看向他,“你就不怕我来个里应外合?”
这院里只有他和青原两个人,若是刘清年带人包围,他是插翅难飞,只要他死了,大谷山就是群龙无首,一个张大志不足为惧。
乔易山听了哈哈大笑,“时兄不也敢在这里等我吗?”
乔易山佩服时霆的气度,同样的,时霆也对乔易山的这份稳若泰山十分欣赏。
乔易山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敲门声,青原急忙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穿着常服的刘清年和刘俊远。
两人进来后,这一张小石桌顿时显得拥挤。
时霆向二人介绍了乔易山,面对这个土
匪头子,刘清年到底是火候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