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霆没有勉强,而是把人抱进怀里,在她的颈间闻了闻:“香。”
“一个星期没洗澡的人,你是怎么闻出香味儿的?”时司长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夫人自带香气,其它的味道自然是闻不见的。”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不信的话,夫人自己闻闻。”
说话间,外面有人敲了敲门,一条细长的影子投在了门扉上。
“是小月。”
言卿打开门,果然看到小月站在那里,手里还拎着一个布包,一只手不断的比划着,“够了吗?”
时霆接过布包,打开看了一眼,冲着小月颔首:“够用了,谢谢小月。”
言卿虽然不知道时霆想做什么,却也隐约猜到了几分,而时霆已经抬起了头,冲她眨了下眼睛:“接下来还要请夫人帮忙了。”
这天夜里,雨还在下,只不过越下越小,到了后半夜,渐渐变成了阵雨。
千丘道长本来已经睡沉了,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沉闷的呜咽声,他本不打算理会,可这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从远处渐渐的靠近了。
他不得不从床上坐起来,点燃了一边的煤油灯拎在手里。
雨虽然停了,远处依然传来低沉的雷声。
他打开门,往外面看了一眼,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刚下过雨的地面全是坑坑洼洼的雨水。
就在千丘准备回屋的时候,那沉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侧耳细听,好像就在大门外。
“什么人?”千丘提着灯走了过去,贴着大门仔细听了听,刚才那股沉闷的声音又消失了。
他想了想,大着胆子打开门栓,提着灯笼跨过门槛往外走了几步,大门外的地面上一片湿泞,上面有一排清晰的脚
印。
“谁,赶紧出来。”千丘吓了一跳,立刻警觉的看向四周,只不过周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千丘想着是哪个村民匆匆路过他的大门前,于是转身准备回去,当他手中的灯笼提起来时,眼前看到的东西让他突然后退了两大步,一屁股坐在了泥水地里。
只见那两扇木门上布满了鲜红的血手印,血流在门上淌下一道道流柱,看起来十分狰狞恐怖。
他又仔细看了看那一排脚印,竟然发现脚印的主人只有一只脚,这是一个独腿人,而门板上的血手印也只有右手没有左手。
想像一个缺了一条腿一只胳膊的人刚才就在门前拍门,千丘当即吓得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冲进大门,火速关上了门扉,手中的煤油灯也掉在了地上顾不得去捡,就在他以为关上门就可以把那些恐怖的手印和脚印关在门外时,眼前的场景似在提醒他,做梦。
只见院子里的地面上全部都是脚印,这些脚印同外面的一样,也都只有一只左脚,他顺着脚印看向卧室的大门,不管是门上还是窗户上,几乎都布满了血手印。
千丘只觉得喉中一甜,直直的向后栽倒,吓晕了。
等到千丘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
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太阳出来了,阳光如同烤炉一般烘烤着他的脸。
千丘坐起来,才发现自己一直躺在门口的水坑里,他想起昨天晚上的经历,立刻慌张的起身查看,只是让他吃惊的是,院子里根本没有脚印,门上也没有血手印,一切都很正常。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确认,无论是院里还是院外都如同昨天睡前的一样,根本没有那些脏东西。
千丘迷茫了,如果昨天晚上是做梦,那他为什么会躺在院子里。
就在千丘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只见床上被褥凌乱 ,在被褥中间放着一个白花花的东西,他上前仔细一看,当即吓得惊声尖叫。
那是一个白色的骷髅头,头上还粘着一个长长的辫子,他突然想起昨天挖到的人坑,那坑里清一色这样的长辫。
千丘眼睛一闭,再次晕了过去。
牛爷来找千丘的时候,只见他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儿。
“道长,道长。”牛爷急忙让人把他扶了起来,又是灌水又是掐仁中的,费了半天的力气,总算把人弄醒了。
千丘看着牛爷,眼前一片茫然,连眼神都无法聚焦。
“道长,雨停了,我们可以上山了。”牛爷急得很,这大墓一天挖不着,他就要挨他老子一天骂,更何况,他也想着发财,发了财就可以去城里,他听说城里的妞儿一个个可美了,城里的酒可香了,还有大火车大汽车大高楼。
见千丘就那样直直的盯着一个虚无的点,牛爷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道长,你是不是昨天喝多了,赶紧醒过来,我们要上山了。”
没有道长指引方向,他们可不敢冒然上山,就算上了山也不知道挖哪里,这一片的山头绵延百里,他总不能把这百里山峰都翻一遍吧。
千丘一直没有反应,这可惹怒了牛爷,他不由狠狠推了他一把,语气不善:“你再不醒,我就让人给你泼水了。”
他心底对千丘有几分敬畏,自然也不敢真的对千丘动粗。
千丘却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慌慌张张的在屋子里指来指去:“
脚印,血手印,还有人头……在那里。”
一个手下往后看了眼,那里只有一个铁盆,哪有什么手印脚印。
“在那里,那里也有。”千丘大叫:“他们上门索命了,索命了,快跑,快跑。”
千丘说着就往外跑去,也不管自己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背心和大裤衩。
村里有人看到一个头发很长,疯疯癫癫的道士跑出来,顿时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