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向阳很快就被放了出来,只不过大帅下令让他闭门思过,好好反思。
蒙向阳回到蒙府之后就病倒了,蒙夫人和几个姨太太守在床前,蒙家的二子蒙向晨也带着蒙家二夫人前来探病。
蒙向立出事后,蒙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顺风顺水的蒙家从未遭此大难。
“不过就是杀了两个人。”蒙向晨显得义愤填膺,“大帅把三弟关几天找个理由放了就是,何必搞得天下皆知。”
蒙向阳半倚在床头,四姨太刚刚喂着他吃过药,此时正在替他擦着嘴边的药渍。
“你还不明白吗?”蒙向阳瞪了自己的二弟一眼,“大帅这次是故意针对我们蒙家的。”
“大哥,你是说大帅怀疑我们?”
“不是怀疑,而是已经容不下我们了。”蒙向阳被关的这几天,早就想明白了其中的一切。
“大帅竟然……”蒙向晨狠狠的一拳捶在桌子上,震得上面的药碗发出一声脆响,“我们蒙家自父亲那时起就跟着时家的老爷子打江山,甚至在战场上多次救过他的命,现在轮到他的儿子坐江山,竟然要将我们这些功臣赶尽杀绝。”
蒙向晨说完,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仿佛一股阴云笼罩在蒙家的上空,低气压让人几乎无法喘息。
“大哥。”蒙向晨沉默许久,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既然大帅不想要我们蒙家了,我们为何还要跟着他?”
蒙向阳猛然一惊,“你说什么?”
“大帅现在打压我们,不就是怕我们会造反吗,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遂了他的意。”蒙向晨紧咬牙根,越说越兴奋,“大哥,你手握重兵,我手里也有些人,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把
顺城打下来,这北地的江山姓了这么久的时姓,也是时候易易主了。”
蒙向晨的话如同平静的河面上被投了一颗石子,所有人都一脸震惊的看向他。
蒙大夫人瞪圆了眼睛:“二弟,你在说什么,你真的要反?”
“大嫂,不是我们要反,现在是大帅逼着我们反。”
一边的蒙三夫人只是拿着手帕擦泪,蒙向立被关进去之后,她的一双眼睛就哭肿了。
“三弟妹,现在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救出三弟,难道你想看着三弟被枪毙吗?”
蒙三夫人听了,抹了一把眼泪,“既然老三都进去了,对我来说这个家也散了,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同意二哥的话。”
蒙向阳叹了口气:“你们别忘了,蒙秋还在时家。”
“这个简单,我们找个借口把小妹接回来。”
“那时广呢?”
蒙向晨想了想:“我想他会理解我们的。”
“我们若是真的反了时家,让北地易主,你觉得时广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吗?他虽是蒙秋的儿子,但他姓时。”
“那就扶持时广做大帅,我们蒙家做他的后盾。”
说话间,外面突然有听差来报,说是时广来了。
时广来得很不是时候,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蒙向阳沉声叮嘱:“这件事我们自家人知道就好,千万别在时广面前提起。”
众人应声点头。
时广进来时,就感觉到屋子里沉重压抑的气息,他听说蒙向立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因为所有人都猜到了,蒙向立不过是大帅对蒙家的一个警告。
“大舅,你身体怎么样?”时广把带来的礼盒放到桌子上,“我让人买了一棵千年人参,成色很不错。”
“唯之有心了。”蒙向阳露出虚弱的笑容。
“大舅,三舅的事情,我去求过大帅,可他这次很坚决,见都没有见我。”时广叹息一声:“我会再想想办法,只要他肯见我,我就一定要说服他赦免三舅。”
“唯之你是一个好孩子,但你三舅这件事,你管不了,也不要管,现在你大哥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们蒙家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蒙向阳就着四姨太的手喝了点水,润了润干燥的嗓子,“不管怎样,我们蒙家都会协助你夺得少帅之位,这北地的江山不会是别人的。”
“舅舅的苦心我明白。”时广微垂下视线,“上次刺杀七弟的事情,虽然最后证实是大哥做的,但大帅因此对我也有了偏见,最近这些日子,无论大事小情,他总喜欢找七弟商量,我有时候想插上一嘴,他都是一脸不耐烦。”
“这个时行之。”蒙向阳气得连拍了两下床铺,一边的四姨太急忙给他轻轻拍着背。
时广轻叹:“七弟眼光高远,才华横溢,这次因为三舅的事情又立了大功,大帅高看他一眼也是正常。”
如果时广不说,蒙向阳险些忘了蒙向立的案子是时霆一手侦破的,如果这背后没有大帅的支持,他怎么可能这么快破案,在蒙向阳眼里,时霆已经和大帅站到了统一战线上。
蒙向晨在一边恨恨的说道:“这个时行之不止一次的给我们蒙家和唯之添堵,看来他是过得太痛快了。”
“二舅,千万不能再对老七动手,上次大哥的事情就是惨痛的教训,老七心思深沉又诡计多端,你们要是冒然动他,一定会吃亏。”
蒙向阳拍了拍他的肩
膀:“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时广笑了笑:“大舅、二舅,三舅的事情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蒙家是功臣,我相信大帅一定会顾念旧情赦免三舅,给他点时间,他会考虑清楚的。”
“我知道。”蒙向阳也笑了,“你放心吧。”
时广又安慰了蒙向阳几句,这才起身离开,蒙向晨把他一直送到了大门外。
蒙向晨回来后,着急的问:“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