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道:“我也想知道弹琴的人是谁,所以才会半夜三更的跑过来。只是我刚到没久,琴声就停了,正好你们也来了。”
“你说每到下雨天,琴声就会响,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半年前吧,一到雨天,就有人能够听到琴声,弹奏的还都是同一首曲子,就是那首爱,爱什么的,而且在上个月,慧修师父死了。”
时霆眉毛一抬:“慧修是?”
“我们这庵里的辈分是按照法号来排的,慧字辈就是曾经住在这里的慧缘,死去的慧修,慧清,还有主持慧安,而慧的下一辈就是静字辈,像静迟,静虚,等等。”
“慧修是怎么死的?”言卿好奇的问。
说起这个,静心的眼底浮起一层恐惧,“说来二位可能不信,慧修师父是在后山那个瀑布里吊死的。”
“她爬到瀑布里吊死了自己。”静心的眼睛下意识的瞪大,“关键是那座瀑布,人根本爬不上去,除非会飞。”
“慧修不可能是飞上去的。”言卿觉得这有点匪夷所思。
“二位施主没见过那座瀑布,人真的爬不上去,也只有神仙能飞过去。”静心怕他们不信,说得信誓旦旦。
“先进去看看。”时霆不再纠结瀑布的事情,而是大步进了慧缘的层子。
院子里一片泥泞,只有一些清浅的脚印,这些脚印一进一出,应该都是静心留下的。
屋子里的地面上十分干燥,没有任何痕迹留下,白日里见到的那架钢琴仍然放在原处,钢琴上的白色纱布盖得规规整整。
时霆又检查了一遍屋里的窗户,也都是从里面锁死的,没有打开的痕迹。
他上前拿开钢琴上的纱布,用手在按键和那张椅子上轻轻
探了一下,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这里根本就没人来过。”静心一脸的惊恐,“既然没人,那是谁弹的琴,这,这不可能。”
“琴不会无缘无故的响,在我们到来之前,这里一定有人。”言卿四周检查了一遍,“这个人真是神了,来无影去无踪啊。”
静心听着,咽了一口唾沫,“虽然在庵里说这种话会被佛祖怪罪,但是我还想说,是不是有鬼啊?是慧缘师父的鬼魂一直留在这里不肯离去,所以才会在下雨天弹奏那首悲伤的《爱不得》。”
“慧缘死的时候,是个雨天?”时霆突然问道。
“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小孩子,不过我记得那天的雨特别大,哗哗的下了一天。”
言卿眼前一亮:“那你认识铃儿吗?”
“认识,她是慧缘师父的徒弟,钢琴弹得很棒,她在这里的时候,我还喜欢找她一起玩。”
“那她有没有说起家里的情况?”
静心仔细想了想,摇摇头,刚摇到一半儿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有一次我和她一起玩耍的时候,我说山上有种野花的味道很好闻,她说这世上就没有她闻不出来的香味儿,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家里有许多香料,各种各样。”
香料?
“所以我猜想,她家里是不是有人做香料。”
言卿和时霆相视一眼,静心的话似乎在他们一片迷蒙的路上照射进了一缕光亮。
此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静心打了一个哈欠:“二位施主,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早课。”
“那我们也走吧。”
静心小心的叮嘱道:“二位施主,还请不要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主持师父,不然她一定会罚我的。”
“难道慧安
师父从来没有听过这个琴声吗?”
“听过,也让人调查过,不过跟二位施主一样,一无所获,所以日子一久,大家都认为。”静心顿了一下:“都认为这是慧缘师父的鬼魂作祟,主持做了几场大的法事希望可以安抚慧缘师父,但是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用处。好在这琴声虽在雨夜响起,但是除了慧修师父恰巧吊死在瀑布,倒是没有其它事情发生,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
时霆和言卿听完静心的描述,回到休息的小院时,雨已经彻底的停了。
“时霆,你有什么发现吗?”言卿最了解他,他微妙的表情变化都难逃她的眼睛。
时霆道:“在我们进去之前,屋里的确有人,钢琴的琴键和椅子上都有余温。”
言卿开玩笑道:“那说明弹琴的是人了。”
时霆笑了。
“但是这个人是怎么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呢?”言卿拧着眉头,“我们快到院门口的时候,琴声还在响,但我们刚到院门的时候,琴声就没了,我们进去的速度也很快,而且院子只有一个出入口,窗户又是从里面锁上的,地面上只有静心的脚印,弹琴的人没有理由在我们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那个人一定不是静心。”时霆肯定道:“脚印虽然一进一出,但都只到达院里的井台处,静心应该是藏在井台的辘轳后面。而且静心不是很懂音乐,她连那首曲子的全名都记不清,如果能弹出那样的曲目,对曲目的名字应该张口就来,这是一种条件反射,她装不出来。”
“我也觉得不像她,如果真是她,那她藏得也太深了。”
“还有就是那个慧修,听静心的意思,她死得很蹊跷
。”时霆没想到这小小的白云庵里竟然还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他们本来只是想要调查钱兰,最后竟和鬼神扯上了关系。
不过对于钱兰的事情也并非一无所获,钱兰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应该和香料有关,有了这条线索,虽然查起来仍然渺茫,总算不是漆黑一片了。
第二天一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