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听了,立刻向慕榕点了下头,慕榕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票。
言卿接过来递给老太太:“大娘,我没有办法替你留住这家店,但是这些钱够你们一家另找一个地方栖身了。”
“不不不,我不能要你的钱,我们非亲非故。”老太太和老头急忙推辞。
“我们是生意人,这点钱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但是给你们,却可以解燃眉之急,我们插了这一脚,怕是那些人会把气撒到你们头上,所以这个钱,你一定要收下。”
言卿劝说了好一会儿,老太太终于是把钱收下了,她和老头抹了一把眼泪,既感激又觉得惶恐:“姑娘,我们真是遇上好人了,你放心,你留下地址,等我们赚够了钱,一定还给你。”
“不用了,大娘。”言卿把钱塞到她的手中。
老太太红着眼圈问道:“姑娘,你们来湖西镇是做什么的,你们是商人吗,要来进货吗?”
言卿摇摇头:“大娘,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老太太道:“姑娘,你是来找人的?”
“是,我想来找一个故人,这个人在十几年前曾在湖西镇居住过。”言卿说道:“大娘,你知湖西镇有一家姓陈的,做香料的人家吗?”
“老头子,你知道吗?”大娘转身问老头,“我家老头子以前是专门给香料坊做挑夫的,那些外地来的客商从这边进货,他负责把货挑到码头,若说这湖西镇上做香料的人家,他应该会有印象。”
老头想了想说道:“这湖西镇做香料的人家没一千也有八百,姓陈的人家倒是有,不过太多了,不知道姑娘说得是哪一家?”
“他家有一个女儿叫陈铃铃。”
老头摇摇头:“姑娘,不是我不帮你,这几百家做香料的人家,老板的名字
我都记不住,人脸也认不全,更别提哪家的姑娘叫陈铃铃了。”
“老头子,你再好好想一想。”老太太急了,“你先把姓陈的人家想一遍,这些人家当中哪家有姑娘。”
“姓陈的怎么也有二十多户,这其中有姑娘的人家也不少,我是真的想不起来。”
言卿说道:“这陈姓人家,现在已经不在湖西镇了,大伯,你再好好想想,以前在湖西镇做香料,现在已经消失的一个陈家。”
老头用力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对不起,姑娘,这陈姓人家可能平时也没什么奇特之处,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言卿笑笑,“已经过了这么久的事情,你想不起来也很正常,没事没事,别想了。”
老头已经一把年纪了,再逼着他继续想,估计也想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十几年前的陈铃铃,谈何容易。
言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也没报太大希望,但是遇见这位大伯还是让她心中有了一丝光亮,起码在这镇上,陈家不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存在既会留下痕迹,哪怕有人想要故意抹杀掉,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姑娘,你们回去收拾一下吧,这里不能再住了。”老太太紧张的劝道:“他们一定会回来的,你是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有多残忍,这半年来,被他们打死打残的人不在少数。”
“那你们呢?”
“我们收拾收拾也赶紧走了,免得他们找回来。他们要是真的回来,这家店就给他们了。”
言卿说了声好,又抬头看向老头:“大伯,如果你想起来什么,就写一张字条交给旅馆的老板,我住二楼的201号房。”
老头急忙点点头:“姑娘放心,我只要想到什
么,一定告诉你。”
离开老两口的豆腐店,慕榕问道:“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
“继续找吧。”她看向端坐在店门口的沐白,“沐先生,我们走吧。”
沐白听见她的声音,这才从椅子上坐起来,然后不动声色的跟了上来。
等到傍晚,言卿一行回到旅店,对面那个豆腐店里已经没人了,大门上用两张白条交叉贴着。
狄槐去跟周围的邻居打听了一下,店里的一家三口已经走了,而光头带人回来封了豆腐店。
“你们怎么还没走?”那人认出言卿他们:“那光头放话出来,要让你们走不出湖西镇,你们现在还敢回来,是不想活了?”
狄槐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沐白,心想着,只要那光头敢来,活不久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
此时他越发的佩服谢延了,这谢延的手下都养了一群什么样的非正常人,就说这个沐白,这出手的速度根本不像一个人类了。
就算光头带一个连来,估计也不是沐白的对手。
但是真的要在这里打起来的话,动静未免过大了,动静一大,就会招摇,而他们这次前来湖西镇都是秘密调查,不适宜让太多人的知道。
“我估计光头已经派人盯着这里了。”狄槐说道:“我们就算现在走,大概发也会被找到。”
说完就见沐白的目光看向对面的一座茶楼,茶楼到了晚上就有听评书听曲的,生意十分红火。
茶楼里人头攒动少说也有百来号人,但沐白的目光却是看着二楼,而那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个戴黑色礼帽的男人。
沐白这个人不说话,但狄槐这两天也摸清了一些他的规律,比如他这样盯着一个地方的时候,就说明那里有问题。
看来他猜测的没错,光头的人真的
留在这里看着他们,只要他们一走,这些人也会跟上。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狄槐上前问道。
“既然惹了事,我们就不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