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相信乔依然有扭转舆论的能力,乔依然也没有让她失望。
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说服了新月报的社长,新月报这家老牌报纸,开始向言卿这边站队。
新月报之前一直因为报导军警司的各种案件而闻名,首席记者乔依然更是坐拥粉丝无数。
乔依然的文章写得声情并茂,从案件的来龙去脉大展分析,相比之下,刘仁的文章就单薄了许多,很多细节根本经不起推敲。
在乔依然的努力之下,眼看着就要倒戈的舆论又被重新拉了回来,只是民众对于这件事都是抱着等结果的心态,有的人相信新月报,有的人相信那些“道听途说”,一时间,支持和反对的人分成了鲜明的两派。
两派之间甚至还有各自的首领,这些首领之间打得不可开交,双方各执已见,天天口诛笔伐。
到了最后,大家关注的点竟然从案件转移到了这些首领之间的交战上,因为他们甚至开了辩论台,一言不合就互相扔白菜。
大家一边看热闹,一边还能捡白菜,竟没有人真正关心案件的进展了。
言卿从鄂远那里听来这个消息,有些忍俊不禁,她只是想让乔依然控制一下舆论,没想到乔依然完全把舆论给带偏了。
有了乔依然这样一闹,幕后布局之人的嘴巴大概都会气歪了,因为那两个首领现在的名气,显然已经把军警司的名气压下去了,至于她是不是杀人凶手,民众都当成评书来听了。
“白锦呢?”
“白队又去言家了。”谷震说道:“估计言家的门槛都要被白队踏平了。”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不断的复勘现场才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白锦再次来到言家,言启已经不愿意接待他
了,只是让一个听差带他去了 言夫人遇害的地方。
白锦拿着一个放大镜,几乎是跪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查找。
现场提取足印的条件有限,再加上发现言夫人的尸体时,现场被严重破坏,所以这些足印交错复杂,几乎没有了提取的价值。
白锦走到西面的窗户边,这边的窗户外是一个水池,水池里平时养一些金鱼,这种鱼不耐寒,冬天的时候就会被移到暖房之中,现在看出去,水面上只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并没有任何鱼类的影子。
白锦对身边的小刘说道:“这个屋子里只有两扇窗户,西窗和东窗,东窗外就是大院,凶手不可能明目张胆的从大门进进出出吧,一旦撞上丫鬟呢?”
小刘点点头:“可是不从东窗进来,只能走西窗了,这个西窗外面全是水,难道凶手是游过来的?”
“你别忘了,嫂子说凶手很可能是个练家子,他或许会有别的办法。”
白锦将身子探出窗户往上看,正好能够看到高高在上的屋檐,而在屋檐的另一侧,有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榕树,这个榕树的一条粗枝正好伸在了屋檐上。
“小刘,你去找个梯子来,我要上屋顶看看。”
小刘很快就让言家的下人找来了梯子,两人顺着梯子爬到了屋顶。
屋顶上铺着褐色的瓦片,层层叠叠的十分细密。
“嫂子家真是有钱,看这瓦片的质量都是一流的,下雨天保证不会漏。”白锦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到西窗上方。
他用手试了试那棵树枝,“树枝很结实,完全可以承受一个成年人的重量。”
“白队,你的意思是,凶手是顺着后面那棵榕树爬上来,再从屋顶翻下去,又从西窗进入的
吗?”
“目前来看,也只有这种途径了。”
白锦蹲下来,拿着放大镜四处观察,“从这个屋顶翻下去,一般人可做不到,稍有差池就会掉到下面的鱼池里,淹死倒不至于,但一定会被屋里的人发现。”
小刘站在上面往下看了看,这是一个九十度垂直的角度,高度大概有四米,而且这些瓦片很光滑,想要抓住它们翻下去并不容易。
“我能翻,但不敢保证会不会掉到鱼池里。”小刘感叹了一句。
说话间,他看到白锦在腰间系了根绳子,另一头系在了那棵榕树枝上。
“白队,你做什么?”小刘急忙问。
“我试一下是不是可行。”白锦说着已经来到了西窗上方,他双手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用力抓住了瓦片,然后身子向下,整个人垂在了屋檐上,就在他要将腿从西窗探进去的时候,瓦片下方的东西却吸引了他的视线。
“这是什么?”白锦此时忘记自己还悬挂在半空,右手探出去的时候,左手承受不住,一下子滑了下去。
好在树上的绳索瞬间将他拉住了,他就那样吊在西窗上左右晃动着。
白锦却顾不上这些,而是大声喊道:“小刘,快,证物袋,镊子。”
小刘急忙趴在瓦片上把东西递了过来,而白锦从瓦片下方夹了一根细线。
他小心的把细线装进了证物袋,“小刘,拉我上去。”
小刘把白锦拉上去后,兴奋的问道:“白队,有什么发现吗?”
“你看这个。”白锦的头上累出了汗,他把手中的证物袋一擎,“你觉得这个是什么?”
小刘的眼睛几乎贴了上去,看了半天才说道:“好像是衣服上的线。”
“你说对了。”白锦咧嘴一笑
,“凶手从屋檐翻下去的时候,一定是不小心刮到了衣服,然后将这条线残留在了瓦片之下,如果不是我从上面翻下去,也找不到这根线。”
“一根线而已,能说明什么?”
“拿回去让白胖看看,他也许能知道什么,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