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自然有一肚子话要告诉时霆,但现在言府上下乱成一团,她先要帮着言启办丧事。
军警司那边定案后,言夫人的尸体就可以送回来交给家属处理了。
言夫人被穿上了入敛服,脸上也被用心的化过,当她躺在棺木里的时候,除了面色稍显青肿,倒像是睡着了一样。
因为尸检和破案耽误了一些时间,言家在经过一系列仪式后便将言夫人的尸体安葬在了言家的祖坟。
从言夫人死亡到下葬,言家人一直瞒着言老爷,所有的事情都在紧锣密鼓又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言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虽然对言卿还是有所怨怼,不过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冷言冷语了,对于言卿和时霆的帮忙也没有拒绝。
言琴倒是时不时的想要出言讽刺,但是碍于时霆在场,她也强忍着没有发作,毕竟在时霆面前,她还要保持她完美的形象。
晚上回到言卿的院子,慕榕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忙碌了一天,两人都没怎么吃东西,厨房准备了一些饭菜,洗完澡的时候正好端了进来。
因为言夫人刚去世,所以言家的饮食也都以素食为主。
言卿的头发还是湿的,时霆正在给她擦头发,擦到一半,慕榕就端着饭菜进来了。
言卿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把毛巾拿了过来,想要自己擦。
慕榕早就习惯了两人之间的恩爱方式,笑着把饭菜放下后就退出去掩上了门。
“我好像没在你这里留宿过。”时霆打量了一眼这个熟悉的房间。
“你没少从窗户跳进来。”言卿想到时霆第一次出现在后窗时的情景,哪怕过了这么久,仍然历历在目。
他第一次亲她也是在那个时候,隔着一扇窗户,他的吻就像蝴蝶般轻轻的落
在她的唇上。
转眼之间,她已经成了他的妻子,与他同生死共患难,一起走过了这么远的路。
时霆挑了一下眉毛:“我那时是不是吓了你一跳。”
“我是没想到你会那么大胆。”言卿点了一下他的鼻子,“时司长真是爱走窗户,在言家是这样,在温家也是。”
“吃饭吧。”时霆想要岔开这个话题,以便避免他跟登徒子的形象挂钩,“有你爱吃的莴笋。”
言卿冲他眨了下眼睛:“吃饭。”
言卿给时霆盛了一碗米饭放到他面前:“我听说前关城那边主要以面食为主,是这样吗?”
“嗯,在那边,一日三餐都是面食,不过也很好吃。”
言卿知道时霆更爱吃米饭,于是又给他加一些。
他拿起筷子的时候,她就在笑眯眯的望着他。
“怎么不吃饭,看我能看饱了?”时霆笑着把筷子放到她手里。
“我感觉好久没有跟你一起吃饭了,想看看你吃饭的样子。”
时霆夹了一块豆腐递到她的嘴边:“先吃饭,吃了饭,随便你看,想怎么看怎么看,脱光了看也行。”
“没正形。”言卿笑骂了他一句,张嘴把他喂来的豆腐吃掉了。
“时霆,你不在的时候,我去了湖西坊。”言卿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他说道:“我查到了钱兰的身世。”
时霆惊讶的把饭碗搁了下来,“你查到了她的身世?你是怎么去的湖西坊,有没有遇到危险?”
时霆的担心全部都写在脸上,而他最关心的是她有没有遇险和受到伤害。
“别急,我要是遇到什么危险,还会坐在这里跟你好好吃饭吗?”
“你答应过不会让我担心的。”时霆抓住她的手,皱着眉头说道:“就算现在你安然无恙的回来
,我还是会担心。”
“我知道。”言卿抚着他的脸,“我听你的话,去找了谢延,谢延把沐白借给我了。”
“他把沐白借给了你?”时霆有些惊讶,“他虽然对沐白有恩,但沐白可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搬动的。”
时霆想,谢延能借沐白,是因为只有沐白,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言卿的安全,那个人的可怕之处,他是见识过的。
别说是顺城,就算放眼全国,也少有敌手,那样的身手就和怪物没有什么区别。
谢延的这份恩情,他要留着以后慢慢来还了。
“你先答应我,不能生气,我再告诉你。”言卿揉着他的脸,轻声哄着:“有沐白在,你还怕什么,更何况除了沐白,我还遇到了一个老朋友。”
见他投来询问的目光,言卿便回答道:“龙云骁。”
“湖西坊与五家界接壤,五家界是帮会属地,你能遇到龙云骁也不奇怪。”
“这次多亏了龙云骁,是他的人帮忙一路查找线索。”
言卿把吕石如何从钱家二爷那里打听到消息,她又是如何去了湖西坊,如何抱打不平而得到意外线索,以及如何遇到龙云骁,又如何查到这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时霆。
这个故事讲起来不长,听起来却是惊心动魄,虽然言卿已经将一些危险的地方有意略去了。
“你说过不生气。”言卿刚一说完,就用手指按住了时霆的唇,嘟着嘴巴提醒他:“你说过不生气的,对不对?”
时霆拿开她的手,一副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次太冒险了,下次不能再这样了,一切等我回来。”
“我知道,我答应你不会再有下一次。”言卿主动依偎进他的怀里,在他的胸前蹭了蹭,“我只是急于知道钱
兰的身世,想要弄清楚这其中的关系,所谓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