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大度,而是已经没有计较的必要了。
从前言琴跟她过不去,处处找她的麻烦,现在言琴已经声名狼藉,自身不保,也没有那个精力跟她斗下去了。
而且通过她的表情,言卿就能看出来,她是有求于自己。
“六妹妹,你真是宽宏大量,姐姐再向你陪个不是。”言琴没想到言卿会真的不跟她计较。
“五姐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言琴这才坐下来,嘴巴张了几下,似有犹豫,而言卿一直在慢条斯理的喝茶,她不说话,她也不言语。
过了一会儿,言琴终是憋不住了,只好说道:“今天一个朋友来找我,说是有点病症搞不明白,我一想六妹妹是大夫,就想过来跟你咨询一下。”
“什么病症?”
“就是,就是那里有异味,很痒,然后……”她把自己的手臂伸出来,将衣服的袖子向上掀起,只见在她的手臂处有一片红疹,密密麻麻,看起来触目惊心。
言卿疑道:“五姐不是说你朋友?”
言琴这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忘记了掩饰,于是立刻把衣袖拉了下去,一张脸也臊得如同煮熟了一般。
“五姐,你最近是不是有发烧,全身骨节酸痛的症状?”
“是是是。”言琴点头如捣蒜。
“把嘴张开我看一下。”
言琴急忙张开了嘴,为了方便言卿看清楚,她把嘴张得很大。
言卿仔细看了看,一双柳叶眉也随之蹙起。
“怎么样,六妹妹,我这是什么病?”言琴自从感觉到身体不舒服,而且还是隐私部位,就一直不敢求医问药,只能让亲信的丫鬟乱抓一些药剂回来服用。
日子一长,病症不但没有得到改善,反倒越来越严重,这两日发烧不断,而且腿关节疼痛难忍,下面更是苦不堪言。
被逼无奈之下,她想到了言卿,言
卿会医术,而且就在言家的宅子里,去找她看一下,也不会被外人知道。
“五姐,那个张青俊是不是接触过不少女人?”
提到张青俊,言琴便恨得咬牙,她现在落到这个田地,都是拜那个伪君子所赐,听说他被送进了监狱,但她仍然不解气,甚至找到言启,让言启疏通关系判他枪毙。
只是言启现在忙着言家的生意,根本无暇顾及她的这堆烂事,嘴上答应了,其实也没有付诸于行动。
“那个臭男人。”言琴磨着后槽牙,眼神阴狠狠的说道:“他接触过的女人多着呢,不说那些小姐太太,光是舞厅里的女人他就玩过不少。”
“你这个病,八成是他传染给你的。”
“我,我这是什么病?”言琴紧张的问。
“霉毒。”言卿直截了当的说道:“而且已经进入二期了。”
“什么?”言琴闻言,当即腿上一软,直接从椅子上跌落在地,“霉(无奈的错别字)毒?怎么,怎么会是?六妹妹,你再看看,是不是看错了,我怎么可能得这种病呢?”
言卿道:“你自己应该也有感觉吧,不然不会一直不去看医生,本来这种病在最开始发现的时候还有办法控制,但是现在……”
这个病在现代都是顽疾,更何况是这个年代。
“六妹妹,你快想想办法,求求你想想办法。”言琴从地上爬到言卿的脚下,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摆,“都说你医术高超,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言琴此时的恐惧都写在脸上,这比她得知张青俊是个骗子的时候还要让她震惊。
见她吓得泪流满面,言卿只好说道:“这个病,目前没有特效药,我只知道一些偏方,但是管不管用不敢保证,我给你写个药单,你让人去抓了药回来吃,还有,要保持清洁,床
单被罩要勤换。”
“那我还有救吗?”
“五姐,我不想骗你,这个病发展下去会引发许多全身症状,没有特效药的话,只能靠运气了。”
听了言卿的话,言琴顿觉眼前一黑,也就是说,得了这个病,已经是接到了死神的判决书。
“六妹妹,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言琴抓着言卿的腿,大声哭嚎:“求求你救救我吧。”
静知在外面听到言琴的叫声,不放心的推门而入,看到言琴正跪在言卿的面前大哭,她也是一头雾水。
“五姐,你先回去,药单我会让人送过去。”言卿让她哭得头晕。
“六妹妹,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我这条命全靠你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从前的事情,你就当我是鬼迷心窍。”
“五姐,这种病还是要去正规的医院接受治疗,我能做的有限。”
“不不不,我不去医院。”言琴得了这种病,自然是怕去丢人现眼,医院那种地方人来人往,她怎么可能去,“六妹妹,我不去医院,你给我开药,你开什么我吃什么,只要你把我治好了,你让我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
言卿叹了口气:“五姐,我要你当牛做马干什么?药我可以给你开,但你真的需要去医院,我不是专业的医生,只能简单的判断你的病症,开一些缓解类的药物,你想治病,还是要去医院。”
在言卿苦口婆心的劝说下,言琴仍然不肯去医院,最后言卿只能先暂时答应了下来。
“六妹妹,姐姐就靠你了,你一定要想到办法。”
言卿向静知使了个眼色,静知便上前扶起言琴。
直到言琴离开,仍然能听到她的哭泣之声,只是这声音越来越远,最后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活该。”静知啐了一口,“她要是不出去瞎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