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急着说道:“应该是二少爷的人围了时府,说是时府当中有间谍。”
时霆眉头一皱:“还有其它消息吗?”
此时,天边已经破晓,桔黄色的光线落在雪堆之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柔的亲吻着大地。
但在这一片广阔之上却是无边的荒凉之色,白雪覆盖之下,没有任何生息。
“二少爷已经联合了数位将领,对外宣称少帅谋杀大帅,大逆不道,所以要起兵讨伐,替大帅讨回公道。”那人小心的看了一眼时霆的表情,“消息传递的太慢,但顺城那边已经乱成了一团。”
时霆看向远处的山峦,一时沉默不语。
此时的情况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步步紧逼,而他进退两难。
时广围住时府,就是为了让他对后方有所牵挂,而西南这边趁火打劫,试图直接让他命丧长胜桥。
“二少爷真是太糊涂了。”副官焦急的说道:“他竟然会为了夺权而与西南联合,西南那边早就对我们虎视眈眈,恨不得找个机会和借口大举侵犯,现在可好,二少爷主动把这匹狼引进了北地,还允许他们在这边大加肆虐,就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时霆自然知道时广为了夺权会用尽手段,他可以联合狄国人,当然也可以联合西南,或许他早就跟西南那边的人达成了某种共识。
“西南那边带兵的是谁?”时霆沉色问道。
“是西南的少帅雷厉。”
时霆道:“雷厉此人足智多谋,虽然只是少帅,其实已经全权掌管了西南大权,他能亲自带兵,说明他是想将我置于死地,让我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少帅,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副官急道:“只靠我们这些人,根本抵挡不住西南的进攻,更何况时府还在二少
爷的掌控当中,顺城恐怕也要掀起一片血雨腥风了。”
西南大军一路向北进发,速度很快,如果他们现在撤退,很快就会被追上,更何况,如果他们逃走,那么西南大军一路畅通无阻,长胜桥一带将很快沦陷。
“我料到西南会有动静,但没想到是雷厉亲自带兵。”时霆倒是没有多少慌张之色,“你们别忘了,这里是海城,那边就是台山。”
副官有些不解,“少帅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不能往顺城走,你马上传我的命令,队伍向台山进发。”
“是。”副官立正敬礼,小跑着离开了。
时霆再次望向远处的山峦,隔着重重叠嶂的那一边是顺城的方向,而远在顺城,有他牵挂的人。
“卿卿,相信我。”时霆低语道:“同样的,我也相信你。”
时霆又这样站了一会儿,后面就有人喊道:“少帅,走了。”
雷厉的军队进发如此迅速,就是为了追赶他,所以他们必须要赶紧离开这里。
同时,雷厉也接到了侦察员的消息。
“时霆往台山去了。”
雷厉正在看地图,听到这话后,他笑了一下:“看来时广所说的话并不准确。他说他最在意的是他的妻子,所以时广在顺城制造事端,还控制了时家的府宅,他说时霆收到这个消息就会马上返回顺城。”
一边的副官说道:“而我们已经提前在他回程的路上做了安排,只要他返回就一定会掉进我们的包围圈,以他所携带的兵力,根本无法突围反抗,只能束手就擒。”
雷厉挑了一下眉:“时霆远远比我们想像的还难对付,时广的这一招,怕是已经被他看破了,所以他才会突然调转前往台山。”
“可他去了台山又能怎样呢?我们已经大
军压境了。”
“你别忘了,台山有一个李永起,李永起的部队号称李家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绝非浪得虚名。”
“可李永起不一定是时霆的人,据说他在这三个儿子争权夺势的斗争中一直处于中立的位置。现在是时霆和时广在斗,他说不定会袖手旁观。”
“他会不会袖手旁观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雷厉的手指停在地图的某个点上,“我们已经如同预期的一样踏入了北地的边境。”
雷厉的目光透露着上位者的野心:“这些年来天下太平,而我们也一直在养精蓄锐。不得不说,北地在时凯的统治之下,经济增长迅速,百姓安居乐业,如果再任由他们继续发展下去,早晚会拉开与我们之间的距离,所以,我们不能再等了,要在他们势头最猛的时候进行遏制,而这次就是最好的机会。”
副官道:“那个时广也是,为了一个少帅的位置,就将北地的大门向我们敞开,如果不是他从中安排,我们怎么可能这么顺利的就通过边境,毕竟还有一个李永起在。”
“现在我们既然来了,那么想让我们离开……”雷厉笑了笑,“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他在地图上做了一下标记:“时霆那边继续派人追踪,找机会下手,如果实在没有机会,就只能先放弃,毕竟我们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他。”
“是。”
雷厉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色,眼中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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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下雪了,但顺城却是天气晴朗。
春节的那天正好立春,但是天气却没有转暖的意思。
言卿一早醒来,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这一夜,她几乎没怎么睡,天快亮的时候才迷糊了一觉。
“
小姐,你醒了。”静知一直守在床前,看到她醒来才走过去扶起她,“我去准备早饭。”
“外面在做什么?”言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