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却是放下筷子,认真的说:“根据死者创口的创缘、创壁来判断 ,杀死两名死者的凶器形状并不相同。”
时霆一听,眼光为之一亮:“凶器不同?”
“凶器的大概形状我已经画了下来,虽然都是市面上非常常见的尖刀,但是长度和宽度却不相同,一把是普通的水果刀,而另一把类似于肉摊上常见的剔骨刀。”
时霆说:“据范明明所说,她当时看见的凶手有两人,若是凶器不同的话,也验证了范明明的说法,因为同一个凶手,执有两种凶器行凶的可能性不大,杀一个人换一把刀?”时霆的长指轻叩着桌面,“另外,室内打斗的痕迹不明显,范家夫妇几乎是在没有任何反抗的情况下就被杀了,范明虽然是一介书生,但是身高也有一米八多,据说每天还在坚持健身,哪怕面对一个执有凶器的凶手,也能搏斗一番。”
言卿点点头:“现在有个疑点,凶手是通过何种方式进门的?现场门锁是完好的,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凶手是软进门的可能性极大。”
“如果是软进门,而且是在半夜两点左右,那极有可能是死者的熟人。”时霆垂眉沉思,“凶手犯罪手法干净利落,有前科的可能性极大,以范文志和林玉琴的社会地位,怎么会跟这种人成为熟人?”
如果不是熟人,凶手又是如何进门的?
范家大门的门锁是最先进的密码指纹锁,号称安全性第一,在没有指纹与密码的情况下,想要进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时霆说:“两具尸体倒伏的位置,一处位于客厅的落地窗前,一具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处,这两处离门口都有五到八米的距离。范文志死亡时,电话被扔在地面上,显示的最后通话时间是在2号凌晨
的1点48分,如果范文志的死亡时间也在两点左右,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进门的时候,范文志正在打电话,凶手趁机偷袭了范文志,所以范文志才没有反抗。”
“时队的分析极有可能,范文志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抵抗伤,除非凶手非常强壮,可以一击毙命。剩下的一种可能就是凶手趁着范文志不备时进行了偷袭,一名凶手袭击范文志,另一名凶手找到了林玉琴,同样,林玉琴的身上也没有抵抗伤。”
这时,外面有人敲了敲门,痕检科的白乐大步走了进来。
“时队,痕检报告出来了,范队问你要不要开会?”
“好,让他们在会议室等我。”时霆看向言卿,“把饭吃完,你也一起过去。”
“嗯。”言卿重新拿起筷子,“你也吃呀。”
时霆想了想,放下了手中的资料,他大步走到茶几前,坐在言卿的对面吃起来。
言卿见他吃饭的样子十分优雅,心里突然想起二婶的话,二婶说这次的相亲对象是精英中的精英,看来二婶这次总算没有偏听偏信,像时霆这样年轻有为的男人,的确算得上精英了。
而且看他举手投足之间,丝毫没有那种粗犷之气,倒是处处透着一种优雅,再联想起局里的老范他们,那才更像是警查。
说来也巧,在西餐厅省下来的那一顿西餐,变成了此时的盒饭,看来这一顿饭,她是怎么也逃不掉了。
吃过饭,两人一起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全是大烟枪,老范带头点烟,其他人立刻跟风开抽。
刑警这个工作经常需要黑白颠倒,熬夜是家常便饭,所以局里的男人都离不开烟。
“言老师来了,别抽了,别抽了。”老范急忙主动把烟掐灭。
言卿笑了笑:“我天天吸你们的二手
烟都吸习惯了,这一时不吸还不舒服了。”
“言老师是我们这里的国宝大熊猫,那必须要好好保护,哪能让言老师吸二手烟,快快快,把烟都掐了。”
众人纷纷掐了烟,乖乖的坐直了。
时霆坐下来后,拿起白乐给他的资料:“现在痕检和法医这边的报告都出来了,我刚才看了一下,简单总结出了以下几点。”
众人立刻拿出笔本开始记录。
“第一,作案人数。根据法医报告以及范明明口述,作案人员应为两人;第二,死者家大门的密码盘和指纹键上没有发现任何指纹信息,如果死者一家进门,不可能从大门上穿过去,就算没有留下凶手的指纹,也会留下死者的,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有人为了不留下证据,在进门后对大门门锁进行了擦拭,间接证明了凶手的进门方式,他们用的是密码。”
众人听了,不由面面相觑。
老犯说:“这凶手也真有本事,密码都能知道,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也是你接下来要排查的方向,都有谁知道范文志家里的密码,然后再以这些人为中心向外扩散查找。”
老犯点点头:“明白。”
时霆继续说:“痕检在一楼和二楼只发现了属于范家三口人的鞋印,凶手很可能是穿着鞋套进入的,擦拭指纹以及穿鞋套都说明凶手是有备而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犯罪行为。而且现场财物未有丢失,就连范文志的手机都好好的留在原处,那部手机是特订版,市价五万多元。林玉琴放在房间里的首饰盒里有数件金银首饰,抽屉里还有六万多现金,这些东西都是纹丝不动。”
“这是谋人,不是谋财?”有人脱口而出,“是有预谋的仇杀。”
“现在还不能冒然下定论,要看范文志和
林玉琴的财物核查结果。”时霆说:“另外,法医在尸检时也发现了疑点,两名死者的身上存在多处切割伤,伤口深浅不一,多集中在上肢和胸口,这些伤都是在死者死后形成的。”
“发泄?”老范皱眉,“看来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