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明红着眼圈看向言卿:“你们不会明白的,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现在,我一点也不后悔,如果让我再重新选择一次,我仍然不会改变决定。”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外公外婆?”言卿目光如炬:“你外婆因为女儿和女婿突然去世已经住进了医院,听说现在还未苏醒。而你的外公强忍着悲伤留下来照顾你,如果他们知道,杀死他们女儿的凶手就是他们最爱的外孙女,你觉得他们能够再一次经受这样的打击吗?”
范明明的瞳孔猛然放大,先是瞪着言卿,紧接着就激动的站了起来:“你们不要告诉他们,你们不要告诉他们……”
范明明情绪激动,虽然有审讯椅限制,但还是疯了一般的想要挣开椅子,老范见此情景,刚要说一声保护言老师的安全,审讯室里就有人先到了。
“我去,时队这是什么速度,穿墙过去的吗?”老范抽了抽嘴角。
时霆将言卿从座位上拉起来,说了声“你先出去”。
言卿并没有觉得害怕,她能感觉到,范明明只是过于紧张自己的外公外婆,她不会做出伤人的事情,而且还有四边坚固的审讯椅的束缚。
但是对于时霆的迅速出现,言卿还是觉得心中一暖。
“那我先出去了。”言卿说:“你们继续吧。”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时霆他们的职责所在了,既然范明明什么都说了,案件到此就可以进入下一步程序了。
言卿回到法医室,却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相反,她想起自己和范明明的对话,心中只剩下了无限的感慨。
是什么能让一个女孩举起屠刀挥向自己的父母,当她拿着菜刀在她已经死亡的父母身上猛戳的时候,她发泄的是积压在心底的恨意,这份恨意超过了血肉亲情,超
越了生死理智。
当她剥夺了那两个人的生命时,她以为得到的自由不过是等待她的牢狱,她的冲动与残忍将四个爱她的人推向了无底的深渊。
从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坠落成为买凶杀人的罪犯,范明明固然有错,可又是什么造成了她的岐性性格?
说到底,范明明也不过是一个在畸形环境下生长的可怜女孩,她为她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但是以后还会不会有赵明明,张明明?又有谁肯多给他们一些善意的爱和关怀,而来改变他们的一生。
言卿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师父,师父。”葫芦的声音钻进耳朵,“老范说晚上给时队接风加庆功,问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言卿说:“我想回家洗澡。”
“别啊,师父。”葫芦凑过来,“老范主要邀请的是你,我只是你的挂件,你不去,我这个挂件自己去,那多尴尬。”
“你也是法医科的一员,有什么尴尬的,案子破了,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师父,实话跟你说了吧。”葫芦一脸的沮丧,“大鹏那厮伙同了小白他们要灌我酒,你要是不去给我镇场子,明天就等着在这里解剖你徒弟的尸体吧。”
“有这么严重?”
“说起来,我跟大鹏有点个人恩怨,他想趁机报复。”
言卿挑了挑眉毛:“你们有什么恩怨?”
“他上次让我给他买个巨无霸的汉堡,我一看里面夹了三层牛肉,想着他不可能知道,于是偷偷抽走一层吃了。”
言卿:“……”
“师父,你就救救我吧,有你在,他们绝对不敢造次。”
在葫芦的软磨硬泡之下,言卿终于答应一起参加庆功宴,不是她真的要给葫芦镇场,而是作为同事,她理应给时霆这个新来的大队长接风洗尘
。
到了晚上,老范早就把吃饭的地方定好了。
老范说这次吃饭的钱由刘局出,刘局虽然还在外地开会,但他早就打了电话回来交待,他的人虽不出席,但钱一定到位。
“范哥,你这菜点的够奢侈啊。”大鹏望着一桌的美味珍馐,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口水。
“反正是刘局花钱,不点白不点。”老范把菜单一合,“每人再来一份佛跳墙,先这些,不够再点。”
“言老师和葫芦怎么还没来?”
“刚才打电话了,已经到楼下了。”
说话间,言卿就和葫芦一起推门而入,大家纷纷热情的打招呼。
葫芦坐在了小白的旁边,而桌上就只剩下了一个位置,在时霆的右手边。
“言老师,时队那里有个位置。”老范眼尖的指了一下。
言卿走过去,先是冲着时霆点了下头,然后才坐下来。
“言老师,我给你点了燕窝。”老范沾沾自喜的邀功。
言卿笑问:“这么奢侈吗?”
“刘局请客,此时不压榨他什么压榨?更何况这次的案子破的这么快,刘局听说了,乐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别说吃他点饭钱,就算让他请客一个月,他也乐意。”
老范对时霆说:“时队这次功不可没,来来,菜还没上,我们先敬时队一杯。”
“我喝茶吧。”时霆说:“不能全喝酒,一旦明天有任务,那就是违反纪律了。”
他说着就把茶杯端起来:“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以后还要承蒙各位多多指教。”
“时队谦虚了,时队来了,我们整个大队士气大震,以后我们一定会协助时代办好每个案子,让他们听到我们浦江分局刑警大队的名字都要抖三抖。”老范拿起酒杯,“来来,先干为敬。”
言卿不会喝酒,她喝的是饮料。
就在她跟着
大家一起举杯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