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走过去,不失礼貌和客气的微笑:“是沈先生吧,你好。”
沈良在言卿刚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她,她与他在照片上看到的没什么差别,脸上没有过多的修饰,衣服干净舒适,仿佛是冬天里一道温和的光。
两人坐下来后,沈良客气的问:“言小姐想要吃点什么?”
“我来之前吃过饭了。”
“那喝点东西吧。”
言卿笑了下:“苏打水。”
沈良叫来服务生,给言卿点了一杯苏打水,而他自己要了杯咖啡。
“言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法医。”
“法医?”沈良似乎有些吃惊。
“对呀,就是每天跟尸体打交道,把死人解剖了再缝上。”
言卿说完有些意外,因为沈良好像并没有露出任何不适的表情,相反,他淡淡一笑:“我是律师,也跟许多法医打过交道,不过女法医,我倒是第一次见。”
言卿心想,这个沈良本身就是律师,见识也多,看来法医这个身份吓不到他。
就在言卿琢磨着找个什么样的借口离开时,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言卿。”
言卿转过头,看到站在身边的时霆,有些意外,“时……”
一个队字还没叫出口,时霆已经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和朋友谈完事情了吗?一点钟的电影可别耽误了。”
他这副无比自然的口气,就像男朋友耐心的对着女朋友叮嘱,惹得对面的沈良目光深邃。
言卿反应了一下,立刻接过话:“我记着呢,这位是沈律师,我二婶老同学的儿子。”
“你好,沈律师。”时霆看向对面的人,“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大名鼎鼎的时队,我怎么会不认识。”沈良客气的一笑,“之前还跟时队打过几次交道呢。”
“你们认识?”言卿有些惊讶。
时霆耐心
的解释说:“我没调到浦江的时候,跟沈律师有过几面之缘,”
他看了下表:“外面没有停车位了,我的车停在路边,随时都会被贴条。”
言卿一听,急忙有些歉意的说:“沈律师,不好意思。”
“你们有事,就先去忙。”
“那走吧。”
时霆站起身:“沈律师,再会。”
“时队慢走。”沈良也很客气。
时霆看着言卿站起来,又替她拿起了放在沙发上的皮包,在走了几步之后,很自然的牵住了她的手。
言卿:“……”
那温暖干燥的手掌包裹了上来,让她的身体瞬间僵硬,她愣愣的看着身边高大的男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言卿就这样被时霆牵到了他的车前,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要把手抽出来。
“沈良在看呢。”时霆低声提醒。
言卿转过头,就看到沈良坐在窗前,目光似乎落在两人所在的位置。
她的手挣脱了一下之后,放弃了。
直到坐进车里,时霆才松开她的手,“权益之计,言老师别介意。”
言卿自然知道时霆是想替她结束这场相亲,他这样做也是想在沈良面前做做样子。
“不会,我还要谢谢时队呢。”
时霆说:“下午的电影要不要去看?”
“真的有电影?”
时霆变魔术一样的掏出两张电影票:“当然,我从不忽悠人。”
言卿:“……”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言卿听着车内轻缓的音乐,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路过。”
言卿笑起来:“你觉得我会信吗?”
“好吧。”时霆一副投降的语气,“那天去法医室找你,无意间听到了你和你二婶的对话,我想着你又要找理由应付这种相亲,所以就自做主张的来帮忙了。”
时霆小心的看了她一眼,生怕她会不高兴:“刚才无意
冒犯,只是想要做得逼真一些,唐突的地方,在这里跟你道歉。”
他等了一会儿,言卿才说:“你好心帮忙,我怎么会怪你。”
“那电影还看吗?”
“看,不然多浪费。”
两人看完电影走出来,时霆问:“你对这位沈律师印象怎么样?”
“你不是跟他认识吗?”
“只是认识,没什么交情,他才回国不久就打了两起官司,算是声名鹊起。”
“他是刑事案件的律师吗?”
“嗯。”时霆说:“有一个姓侵未成年致死的案子,他为凶手做辩护,后来因为证据不足,凶手无罪释放。”
“证据不足?”
“那个凶手家境殷实,买通了两个证人做伪证。”
言卿不由感叹,在法律之外,总有一些想要凌驾于它之上的存在,人为的原因,金钱的力量。
“那这个案子,没有再翻案吗?”
时霆摇摇头。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这件案子就是那个人做的,甚至凶手还在被释放后公然挑衅死者的家属,但是证据不足,法律也是只认证据不认人的。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时霆说。
车子在路上平稳的行驶,随着路段越来越熟悉,言卿也猜出了时霆要带她去哪里。
她的脸色渐渐变得沉重,目光亦十分复杂。
“到了。”时霆把车停在路边,“里面的路太窄,我们走过去。”
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