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历史和艺术价值的角度出发。
可以将瓷器分为六个等级。
分别是普品,民窑,精品民窑,一般官窑,精品官窑和御用官窑。
昨天曹子建已经将官窑以上的物件给挑走了。
现在王家剩下的都是精品民窑。
如果张旺财花五百大洋将这里两百多件全部收回去,那肯定不会亏。
就值赚的不够多而已。
奈何,张旺财是奔着能收到‘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物件过来的。
所以这些,他有些瞧不上。
“管家,东西全在这了?”张旺财朝着王管家问道。
“没错,都在这了。”王管家点头。
“东西有些普通了阿。”张旺财开口道:“是不是被人挑过一批了?”
“您是今天第一个过来王府的。”王管家开口道。
对于昨天曹子建已经挑走了一批这事,王管家是肯定不会讲的。
要是说这是别人挑剩下的,谁还会要阿?
张旺财看着王家信誓旦旦的表情,也没多想。
沉吟了半响,道:“行,我回去考虑一下,有需要的话,再过来。”
离开王家的张旺财回到了琉璃厂。
在路过店门紧闭的文雅斋时,不由停下了脚步。
看着店铺门口已经落灰的牌匾,暗道。
“再过六天,这文雅斋就是我的了。”
“到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将这牌匾给换了。”
“然后”
张旺财脑子里开始幻想起自已得到文雅斋后的情形。
想着想着,那嘴角的笑容比ak还难压。
“掌柜,您怎么盯着文雅斋在那傻笑阿?”
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张旺财这才回过神来。
发现说话之人,是自已店里的伙计,大壮。
这就没好气道:“你不在德古轩里看着店,跑出来干嘛?”
“老板,陈公子来找您,我就想在店门口看看您回来了没有,谁知道就看到你盯着文雅斋在那笑。”大壮解释道。
“陈尚来了?”张旺财双眸一亮。
这就火急火燎的朝德古轩跑去。
在他心中,这陈公子可怠慢不得。
此人在京城经营着好几家赌坊生意。
要知道,民国是禁赌的。
但他的赌坊却能一直经营着。
显然,后面是有靠山的。
虽说,张旺财不知道陈尚的靠山是谁,但他清楚,对方是自已的财神爷。
因为隔三差五就会卖东西给自已。
而这些东西,大多来自赌徒。
他们输了钱,又没钱还债,只能拿东西来抵账。
在陈尚手里,张旺财就收到过不少值钱的玩意。
进入店里。
张旺财朝着坐在接待椅上的陈尚,招呼道:“陈公子。”
“张掌柜。”陈尚微微点头。
“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要出手东西的话,直接让下人传个话,我去你府上就行阿。”张旺财一脸谄媚道。
“刚好路过琉璃厂,顺路罢了。”陈尚说着,便是从怀里取出一块丝布。
“帮我看看这对手镯,价值多少。”
张旺财点头,正准备打开丝布。
就看到大壮提着茶壶和茶杯走了过来。
张旺财见状,呵斥道:“没点眼力劲的东西。”
“这炉子上的茶水是给其他主顾准备的,像陈公子这样的贵客,必须现沏。”
“去,给陈公子沏一壶龙井。”
陈尚听到这话,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脸上那满意之色却是溢于言表。
张旺财这就将丝布打开。
一对玉质洁净温润,内外线条皆浑圆饱满,做工流畅的手镯出现在眼前。
在这对手镯的表面还略有金黄色沁,恰似薄暮迷蒙,更添古雅之气。
半响过后。
张旺财问道:“陈公子,不知道这对手镯抵押了多少?”
“二十块大洋。”陈尚伸出两根手指。
听到这价格,张旺财的眉头皱了起来,道:“您是当和田玉的价格给的?”
“这难道不是和田玉?”陈尚反问道。
张旺财摇了摇头,将手镯拿了起来,对准店门口照射进来的阳光。
“陈公子你看,和田玉的内部是纤维交织结构的,内部包体多为小棉点或棉团、黑点等。”
“而这手镯的内部多为云雾的结构,明显能看到里面有漂浮着的云朵状物质,呈现出分散的大团块。”
“只有岫玉才会有这种表现。”
“所以说,这并非什么和田玉手镯?而是岫玉手镯?”陈尚开口道。
“没错。”张旺财点头。
“那和和田玉相比,哪个价值更高?”陈尚问道。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器以绝称奇。”
“虽然岫玉是咱们华国的四大名玉之一,但是它的产量十分大。”
“质量比之和田玉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容易受到外部因素的影响而受损。”
“加上市场认可度较低。”
“所以,岫玉制品的首饰和摆件,价格都不会太高。”
张旺财说的比较委婉,然而,陈尚却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不高是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