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建也没有卖关子,直接道。
“官窑之所以被称之为官窑,是因为其用料考究,工艺繁琐,耗时耗力的缘故。”
“而如今,正常的制瓷技艺已经无法养家糊口,这就导致,大家开始逐渐抛去繁琐的工艺,使用最便捷高效的烧瓷方法。”
“这种方法使得烧制出来的瓷器,釉面死板,黯淡无光,无古代瓷器那般釉面给人莹润的感觉。”
“这也变相导致精美的瓷器艺术品越来越少,老祖宗的手艺开始逐渐失传。”
“试问,按照如此发展下来,将来我们留给后代子孙的有什么呢?”
“而这《陶冶图说》作为集古人对于烧瓷的全部心得,正好弥补了这一点。”
“其上的图文并茂,只要将其利用起来,完全可以重塑清三代瓷器的荣光。”
“所以在我看来,其重要性,比之其品相来得更为重要。”
“不夸张的说,不论是从艺术角度出发,还是文化角度,这《陶冶图说》在将来,都能担得起‘国之重宝’四个字。”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大价钱也要将其买下的原因。”
听着曹子建的这番话,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没想到,如此有深度的话,居然是从一个年仅二十多岁的青年口中听到的。
一个个都有些好奇曹子建到底经历过什么?才有这番感慨。
望着众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曹子建想着,今儿毕竟是书画鉴赏会,而非陶瓷鉴赏会,这就将话题给重新拉回了正轨。
“各位,不谈那些事了,咱们还是开始今天书画鉴赏会的正常流程吧。”
“嗯。”陈庆文闻言,点了点头,这就将自已带来的画卷打开。
罗聘的《看花古佛图》。
罗聘,清代画家,字遯夫,号两峰。
“扬州八怪”中最年轻者,为扬州八怪之首金农的入室弟子。
此人对于人物、山水、花果、梅、兰、竹等,无所不工。
其擅长的释道人物,小鬼传统人物等作品深入人心。
陈庆文拿出来的藏品,正是释道人物图。
此图作红枫绿竹之间,一罗汉正伎眉赏优糙昙花,后湖石仅用墨染,不加勾勒。
是罗聘常用的画法。
与罗汉劲拙的衣纹相互映衬,在古厚生拙之中多了一份淋漓活泼的情趣。
画幅左侧有题识:花枝寺僧罗聘敬写。
钤印:两峰。
随着众人欣赏了好一会后,陈庆文将目光看向曹子建,开口道:“子建,要不你来点评几句?”
曹子建明白,这是陈庆文想让自已在众人面前展示一番。
对此,曹子建也没拒绝,开口道。
“罗聘的释道人物画不仅在技法上有所创新,而且在主题表达上也独具匠心。”
“他的作品中常常蕴含着对当时社会的深刻批判和对人性的深刻反思。”
“通过绘制释道人物,罗聘试图传达一种超越世俗、追求精神解脱的主题,同时也反映了社会底层人民对于现实的不满和对理想的追求。”
“这幅画在构图和笔墨运用上,可谓别具一格。”
“笔墨运用大胆而富有变化,通过墨色的浓淡、干湿变化,以及线条的粗细、疾缓,营造出一种空灵、深远的意境。”
随着曹子建话音落下,陈庆文率先拍手夸赞道:“点评的十分到位。”
“确实有着自已的独到见解。”钱华也是跟着开口道。
至于其他人,此时,也已经肯定了曹子建的眼力。
之后,一幅幅作品被展出。
曹子建也是看得真切。
很快,便是轮到了曹子建。
“子建,我早就好奇你今儿带了什么书画过来了。”陈庆文开口道。
曹子建笑了笑,朝着众人开口道:“诸位,听说过《淳化阁帖》嘛?”
“当然。”钱华第一个开口道:“这可是咱们华国历史上现存最早的一部书法丛帖。”
“历观明、清两代尺牍、文书,件件有《阁帖》影子。‘
‘《阁帖》已然构成行草书的正源,不仅是华国书法史上一部不朽的经典,恐将之视为华国书法发展的“命脉”也不为过。”
“我手头,就收藏了整套十卷的《淳化阁帖》。”
曹子建闻言,双眸大亮,忙问道:“是最善本嘛?”
“这怎么可能。”钱华摇头道:“《阁帖》刊刻后不久即遭火毁失传,北宋中后期最善本《淳化阁帖》已极为罕见。”
“我至今也没听说有谁手里有全套最善本的《淳化阁帖》,即便是其中一卷也是闻所未闻。”
曹子建闻言,大失所望,但还是问道:“那钱老你收藏的是什么版本的?”
“历代翻刻本中影响最广、传播最久、声名最重的“明拓肃府本。”钱华一脸自豪的答道。
对于这明拓肃府本,曹子建是了解的。
相传是明太祖朱元璋封第十四皇子朱楧为肃庄王时,赐了最善本《阁帖》一部十卷以为传代之宝,秘藏内库。
此部《阁帖》即是“肃府本”刊刻之原始底本。
“曹小兄弟,该不会你今天带来的也是这明拓肃府本吧?”钱华问道。
“钱老自已看。”曹子建笑着将自已带来的《淳化阁帖卷第九》取出。
众人这就开始鉴赏了起来。
随着一页页被翻开,钱华的眼中惊讶之色愈发的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