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西咬咬牙跟上去。
大概这样走了二十分钟,在一颗大树前,西里斯停下了脚步,他扬扬下巴,示意黛西上前。
黛西从他身后探出脑袋,只见在一潭碧绿清澈的水潭前,一群独角兽在喝水,阳光落在它们的毛发上像流淌的鎏金一样熠熠发光,它们额前的银白螺旋角纯洁而美丽,深蓝色的眼睛闪烁着细碎的光辉。
她立刻把那些敏感苦恼的小心思抛之脑后,情不自禁地向着这群梦幻的动物走去。
独角兽们抬起头看向向它们靠近的少女,但没有躲闪,只是眨眨温和的蓝眼睛。
西里斯靠着树,抱臂看着慢慢向前挪步的金发背影。
黛西停在离独角兽几步之遥,一只看上去没成年的小独角兽好奇地向她走了几步,在发现她没有恶意后,轻轻用犄角顶了顶她的掌心。
她蹲下身,手轻轻拂过小独角兽的毛发,她从没摸过如此流淌触感的毛发,像是在摸温热的流金。
小独角兽又用头顶顶她的脸,亲昵地舔舔她的耳朵。
她惊喜地回头,大笑着说:“快看!它喜欢我!”
西里斯站在树荫里,看着阳光下的金发女巫笑得露出净白的牙齿,她满脸纯粹快乐的看向他,像是一个满足的小孩。
小独角兽引着她往水潭边继续走,黛西跟着它靠近独角兽群,它们温和地看着幼崽和她玩闹。
又有几只独角兽小心地靠近了她,她满足地摸着它们的毛发。
其中一只在她面前温顺地前足弯曲,它银白的睫毛一眨一眨,用深邃得像藏了浩瀚苍穹的蓝宝石眼睛注视着她。
她明白了它的意思,小心地侧坐到它的背上,轻轻环住它的脖子…
它带着她奔跑起来,奔跑在树荫斑驳的丛林里。
树中的小动物们探出脑袋小心地打量她们,阳光晒着潮湿泥土的气味穿过她们,树枝上挂着的水珠滚落到她的身上。
黛西慢慢把手松开它的脖颈,闭起眼张开双手,迎接早晨斑驳树影中挥洒的阳光和浮尘。
独角兽也越跑越快,一路穿过禁林的湖泊,沼泽,草丛,灌木,黑树林……风把它的鬓毛吹得向后,也让她的金发飞扬。
等她们再回到水潭,西里斯正靠坐在一颗老树边,翘着腿,嘴里叼着跟枯枝,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又摸摸这头独角兽的耳朵,低头和它的额头相贴,小声和它告别。
在目送着它回到群落后,她向西里斯的方向走去,走近了可以看到一只蓝色蝴蝶扑闪着翅膀围着他打转,最后息落在他红橙相间的领带上。
在他睁开眼看她的瞬间,蝴蝶又飞远了。
—
他们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
“你还要独角兽毛?不早说,海格那里多得都可以做地毯了。”西里斯看着她手里攥着的毛。
“上次欢欣剂是预支了独角兽毛发买的。”
西里斯皱起眉,“翻倒巷?给我吧,我去。”
“你行吗?”她挑衅地看他。
西里斯脸上写着’你在说什么蠢话’,翻个白眼,“在某人还不知道魔法的时候,我就去翻倒巷转过了。”
她撇撇嘴,把独角兽毛发递给他,又好奇地问:“你的魔杖内芯是什么材质?”
西里斯从校袍口袋里掏出魔杖在手上把玩,“黑檀木,龙心弦。你呢?”
“白蜡木,独角兽毛。”
“嗯...詹姆也是独角兽毛,桃花心木。”
“这有什么讲究吗?”
黛西对这种并不了解,只知道当初卖魔杖的奥利凡德先生告诉她,她会是一个非常坚定,但绝不会冲动自负的巫师。
“独角兽毛的魔杖最不可能用黑魔法,至于白蜡木嘛——”西里斯顿了顿,“是象征着知识和真理之木,倒是很适合你。”
“那黑檀木呢?”
“黑檀木擅长攻击魔法和变形术,喜欢有勇气做自己,无视外部压力的主人。”西里斯得意地咧嘴笑。
那倒是意外的非常适合他,他好像是生来就要把世界掀翻了做自己的人。
“龙心弦呢?”
“适合强大华丽的咒语,但是也容易施展黑魔法。”他随手摘了一颗果子,塞进嘴里嚼两下,就皱起脸呸呸的吐掉。
黛西无语地看这个幼稚的家伙,“你怎么会这么了解魔杖?”
“拜托——”西里斯夸张地说,“这是常识好吧。”
好吧,对于从小在巫师世界长大的孩子来说,这确实是常识。
“雷古勒斯的杖芯也是独角兽毛。”他突然来了一句。
“你还知道他的魔杖材质?”她瞥他一眼,她以为他对雷古勒斯的一切消息都会捂着耳朵不听呢。
他冷笑一下,“说明这玩意儿也不准。”
“魔杖杖芯也就那么几种吧,这么简单的把人区分成会用黑魔法的和不会用的,和分院一样不可靠。”
“听起来你对分院的意见很大。”他看她一眼。
“意见谈不上,只是有时候觉得,到底是我们是本身决定了我们的学院,还是我们进了这个学院把我们塑造成那样。”
“至少我看鼻涕精和雷古勒斯没进去之间就那个样子了。”西里斯撇撇嘴,绕开一只表情呆滞的小兔子。
“我觉得在分进拉文克劳之前,我好像没那么..那么固执。你呢?你从小就支持麻瓜吗?”她问。
西里斯想了想,“那时候只是想和那群人认同的所有东西作对,没想那么多。”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