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一看,苏寒的头埋在被子里,小腿和双脚露在空气中。
陈月皱眉,昨晚上他翻来覆去的,害得自己也没有睡好。
陈月面上闪过一丝哀愁,轻轻将他的腿挪到被子里,盖上自己的被子。
陈月发愁的想,这被套,这周六又得洗了。
盖好被子,她不在多想,转身去了厨房。
看苏寒的样子,也是累着了,自己厨艺不精,手又伤着,那天差点将厨房烧起的画面依旧在眼前徘徊,她心惊胆战进去厨房,点火烧水。
中午时间紧急,她只能随便下点面凑合凑合了。
好在这几日过来,她学会了下面,简单的凉菜也会拌那么一小丢丢。
趁着烧水的空,她单手清洗了菠菜,备着下面的时候用。
她又勉强切了一盘胡萝卜丝,清水过了一下,里面放盐、花椒油、红油、酱油、醋、白糖等调味料搅拌了一下,然后又切了一盘黄瓜。
水烧开,在锅中下入挂面,面快熟的时候将菠菜放了进去。
陈月找了两个碗,里面放了少许葱花,和调味料,将面捞出连菜整整齐齐摆放在桌子上,才去喊苏寒。
她的手刚伸到苏寒肩膀,还没触碰到,苏寒
一个翻身便坐在床上,用力过猛,光洁硬朗的额头碰在陈月鼻头,鼻子顿时一酸,疼痛感席卷大脑。
陈月疼的整张脸皱成一团,双手捂着鼻子,豆粒大的泪珠落下来,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苏寒一惊,额头麻麻的,自己也感觉到疼,她怕是被撞的不轻。
“你鬼鬼祟祟的出现人后面干什么?”
苏寒本想看看严重不严重,但陈月闷声不吭,苏寒顿时火冒三丈,暴躁的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直接出门。
看到桌子上摆放整齐的两碗面,苏寒本能的想折回去看看,到底伤的严重不。
陈月疼的鼻子瞬间没了知觉,松开手,地板上滴落的鼻血开出了一朵鲜红的花朵。
陈月吸了吸鼻子,转身进去浴室,用凉水冲洗着额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微微发红,鼻子处还有鼻血流出,莫名的,一股心酸涌上心头,一边擦洗鼻血,一边哽咽。
她之前渴望爱情,即使是一个人的爱情,她也愿意。
可是,这几个月过来,她心力交瘁,每天害怕醒过来,醒过来又害怕进这个房间。
其实,苏寒是不坏的,只是自己做错了事,才会将这一切委屈全部
装进肚子里,一个人体会,一个人面对。
她真的很累,本来以为,医院忙碌的工作会让她分心一切心中的委屈,但在杨县住的这段日子里,她才发现,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工作方面,她每天消闲的就像个废物,大多数时间都用来看书了。
家庭方面,被她经营的一塌糊涂,而自己深爱的人,却永远的冷着脸,她真的是怕了。
工资方面,一个月也就五十几元,对她来说,还不够买一件衣服的。
生活的压力,顿时将这位平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压的喘不过气。
要照这样发展下去,恐怕她连自己都无法养活了。
来这里快四个月了,她连件像样的新衣服都没穿过。
苏寒折回来的时候,听到浴室的哽咽声,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
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进去了又该说什么?又该如何张嘴问?
陈月在浴室待了好几分钟,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苏寒安稳的坐在饭桌前吃着面条。
陈月鼻血止住,除了鼻头看起来有些红肿之外,就是眼睛也有些红。
陈月注意到,她碗里的面条被搅拌过,原本最底下的红油漂浮在汤水上。
是苏寒搅拌的,他应该是怕面坨在一起。
陈月有些错愕,心里又开始犯嘀咕。
或许,她并不是自己看到的这般冷漠无情。
或许,她真的只是因为心里过不去舒清这道坎,所以一直在变相的折磨自己,也折磨他。
陈月感激的看了苏寒一眼,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
他一生气,自己就跟着受罪,人家只不过是动了动筷子,这会儿她已经感动的要哭了。
“胡萝卜是你切的?”
苏寒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陈月拿着筷子的手一紧,心提到嗓子眼。
“嗯,我我我,就是…拌的胡萝卜丝。”
陈月有些紧张,说完看了眼盘子里手指头粗的胡萝卜条,垂着头紧咬着嘴唇。
“这是胡萝卜丝?”
苏寒惊愕,嘴角抽了抽,等着她抬头给自己解释。
“我不会切,以后…以后慢慢就好了。”
陈月不敢看他的眼睛,将面条捣了几下便送进嘴巴里。
苏寒看着盘子里的胡萝卜条没有下筷子,而是选择吃了几块黄瓜下饭。
两人又是陷入一阵沉默。
苏寒吃的很快,一碗面不够,他自己又下一碗,快速的吃完擦嘴转身进去房间。
陈月顿时松了
口气,看着碗底的面条,肚子很饿,却一时没了胃口。
她的肩膀拉耸着,看起来很是疲惫,目光呆呆的落在所谓胡萝卜丝上,夹起一根咬了一口,又硬又甜,一点也不脆。
她想,大概是自己刀工差劲,才让胡萝卜失去了原有的口感吧。
想到这里,陈月又陷入一片沉思中。
……
另一边,杨丽娜在服装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