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季白眸色一暗,他天天守着她,悉心照料她,就换来她这么一句?
一时间,他气在心头,弯腰把林芜抱了起来。
“傅季白,你放开我!我根本不想跟你,你这样有意思吗?”
哼。
傅季白轻嗤,无视她的挣扎,“有意思的很!有句话,你说对了,即便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
林芜一怔,再没挣扎。
船只靠岸,傅季白抱着她下了船,早有车子停在路边,载着他们回了别墅。
逃跑的事被发现,再逃脱是不可能了,林芜索性破罐子破摔。
傅季白把熬好的药,放在她面前,林芜偏过脸。“不喝。”
“喝了。”
傅季白皱眉,败下阵来,主动道歉,“在船上是我的态度不好,你别生气,把药喝了。”
劝了几次,林芜一概不理。
傅季白只好端起碗来,喂到她嘴边。
“不喝啊!说了不喝!”
林芜胳膊一抬,掀翻了药碗。
噼里啪啦,碗落在地上,立时摔的粉碎,药汁撒了一地,浓重的药味充斥着整个一楼。
“……”傅季白拧眉,盯着她。
林芜有些心虚,可是想想他的行径,冷笑道,“你不是想要我死在你面前吗?从现在开始,我不吃药了,正好,能早点让你如愿!”
闻言
,傅季白心上一滞,脸色跟着白了几分。
林芜的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在伤他,何尝又不是在伤她自己?
可她明白,唯有这样,傅季白才会放她走。
她这样,在岛上待不长的。
傅季白只要不是真心要看着她死,她的病情一旦加重,他必然会带着她离开这座岛!
她在赌,用自己的命在赌!
傅季白定定的看着她,忽而笑了,她在想什么,他完全清楚。
“你啊,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
傅季白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既然我的心意,你都明白,为什么不肯好好跟我在一起?这样,我们就都不用纠结了。”
“傅季白!”
林芜有些失控的低喊,“你凭什么?我需要的时候,你可以三心二意,你需要的时候,我就必须如你所愿?”
谁活着,还没有一口气?
眼看着,是说服不了她了。
傅季白不再纠结,弯腰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喃喃:“一会儿我再给你熬一份。”
加了一句,“这次,我用不锈钢碗装。”
“?”
林芜觉得好笑,“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你熬一次,我砸一次!不锈钢的碗是砸不烂,但是,掀翻药液,你可拦不住我!”
“是么?”
傅季白勾勾唇,很平静的样子,已然有
了对策。
他点点头,“行,你砸吧。你少吃一次药,礼物就少吃一顿饭。”
什么?
林芜惊愕,瞪大了双眼,“傅季白,这和礼物有什么关系?你用它威胁我?”
“那怎么了?”
傅季白淡淡而笑,“你还不是用你的命在威胁我?虐待动物是很可恶,那你虐待自己,就是应该的?”
“……”
林芜气结,但却没法反驳,更加不敢和他对着干。以傅季白的疯狂性子,他做出什么来,她都不会觉得惊奇。
“乖。”
傅季白捋了捋她的鬓发,“自己玩一会儿,我去把药熬上。”
说完,转身往厨房去了。
林芜站在原地,好半天,颓然的跌坐在沙发上。她还要抗争吗?还能抗争吗?
等到傅季白再次把药端过来,林芜没再做徒劳的事,乖乖的喝了。
喝完后,傅季白照旧喂了她蜜饯,“甜甜嘴。”
林芜偏开视线,并不理会他。
既然她不如意,也不会让他好过。
深夜。
傅季白醒来,看到林芜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阿芜?”傅季白绕过来,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是要上洗手间吗?”
“……”林芜怔怔的看着他,点点头,“嗯。”
“我陪你。”傅季白扶着她,“走。”
林芜没说话
,乖顺的被他牵着。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傅季白就在门口等着她,去牵她的手。
“……”林芜仿佛受了莫大的惊吓,倏地躲开了。
“阿芜?”傅季白蹙眉,不明所以。
“你,你是谁?”林芜胳膊抱在身前,惊惧的瞪着他。
傅季白一怔,她的这种眼神,他熟悉,之前,他有见过的……
阿芜犯病了,又不认得他了!
“阿芜。”傅季白喉结滚了滚,语调越发温和,生怕惊着她。
“我是季白,你好好想想,想起来没有?”
“季白?”
“是。”
根据以往的经验,林芜认不得他的时间不会太久,通常也就是那么一会儿。
傅季白心跳加速,屏住呼吸,耐心等待着。
什么叫做度日如年,他今天算是有了深刻的体会……
傅季白盯着林芜的脸,觑着她的表情,一丝一毫都不肯错过。
“季白,季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