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林芜愣了愣，忽而笑了。
有心想要调侃两句，话到嘴边，却又开不了，轻叹口气，点点头。
“好吧，我原谅你了。”
“……”
傅季白却突然愣住了。
期待已久，甚至梦里面都在渴望的答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这简直比做梦还要不真实。
喉结滚了滚，不大敢相信，“阿芜，你是说，真的？”
“嗯。”
林芜转着手里的咖啡杯，笑的坦荡，“你听我说过假话吗？我要是不原谅，就跟你吵就是了，我们又不是没吵过，是不是？”
她说的，是他们在岛上那段日子。
傅季白颔首，是了，她并不是那种心里想一套嘴上却是另一套的人。
心思单纯，脾性率真。
但是，傅季白不傻。
他从林芜的表情里，窥探出一二分她的心思来。
眼眸垂了垂，开口像是在叹息，“你原谅我了，但是，也不打算和我再有牵扯了，是吗？”
“？”
林芜微怔，笑容凝了凝，点点头，“嗯。”
在她点头的瞬间，傅季白心上一刺，“阿芜，我……”
“都过去了。”
林芜不算强硬，和缓的打断了他，看着他的目光也是柔和的。
因为柔和而越发显得
坚定。
“我知道，都过去了。”
她已经知道，他和饶雪飞已经彻底成为了过去，这一年来，他们也没有联系过、见过面。
林芜展颜笑笑，“那么，请你也让我成为过去吧。”
“……”
傅季白语滞，他想要辩驳，可是，对着林芜坚定的眼神，满腹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了。”
林芜放下已经空了的咖啡杯，“我要走了，你走不走？一起啊。”
轻松平淡的口吻，毫无芥蒂，就像是在邀请一个普通朋友。
傅季白的感受却并不好。
真正的放下，不是视而不见，而是，平静以待。林芜这是用行动在告诉他，他在她这里，没有任何机会了。
“……好。”
傅季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的口，又是怎么点的头，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跟在她身后，出了餐厅。
“我送你回去吧。”
“你送我？”林芜好笑的看着他，“你好像是出来跑步的哦？”
言下之意，他是要用走的送她吗？
“嗯。”傅季白点点头，“刚吃完早饭，就当散步了。你要是不想走，我可以叫车。”
“不用。”林芜一歪脑袋，“那就走走吧。”
从这里到酒店，并不算太近的路。
但是，再远
的路，也会有尽头。
“到了。”
到了酒店，林芜抬头看着他，“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
两个人正要告别，林芜的手机响了。是邵茹打来的。
“妈？醒啦？咖啡？好，我带回去……”
挂了电话，林芜朝傅季白摆摆手，“那就……再见了？”
“等等……”
傅季白指指她的手机，“不是要给阿姨带咖啡？我给你买吧？”
“呃……”
“那边就有一家。”
傅季白抬手指了指酒店里的咖啡店，没等她拒绝，便迈步走了过去。
林芜挑挑眉，跟了上去。
“给。”
傅季白点了单，取了咖啡，送到她手上。
“谢谢。”林芜没拒绝，接了。
笑着道，“知道你不缺钱，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白白！”
林芜拎着咖啡，转身走了。
傅季白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忽而，林芜像是知道他还站在原地，抬起胳膊，背对着他挥了挥。
“走啦！”
“呵……”
傅季白不觉笑出声来，忽而想起来，那一年，他在这里，第一次见到她。
她站在咖啡店门口，因为不知道选那个口味而纠结……
如今，他们在这里告别……
傅季白闭上
眼。
阳光洒下来，照在他的眼皮上，有种灼热的痛。
……
当晚，傅季白便离开韶关岛，回到了江城。
“就这么，分手了？”陆寒江深觉不可思议。
顾西程和周定楷只是看着他，没说话，但神色里的同情不言而喻。
“那还能怎么办？”
傅季白扯扯唇，不无苦涩。
“她要退回朋友的位置，我也只能同意。不然，我还能强迫她么？”
强迫这种事，他已经干过一次了，没那个胆子再来第二次。
何况，现在不比当时。
顾西程没说话，只默默跟他干了一杯。
同一时间，池音音也得到了消息。
稍微有些吃惊，“那一年的事，你都知道了，还是选择了分手？”
“嗯。”
林芜托着下颌，趴在床上，“虽然他是很不容易，我也很感激。但是，我和他的一开始，太不纯粹了。”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