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的人都在小声的议论着,风毅从众人的话中,逐渐听明白了此时的情况。
原来是这个年轻人斥巨资八百万,在这家店里拿下了这块巨大的翡翠毛料,此时正在准备解石。
“要不我们也看看热闹?”
陈阿武平时就买明料比较多,遇见这种机会自然是不愿意错过的。
还没等风毅说话,旁边的几个人走过来和陈阿武打了声招呼,风毅原本有些奇怪,这陈阿武的人脉也太广了些。
不过想想平洲公盘将开,各地的珠宝公司自然也会来参加。
虽然老话说同行是冤家,可现在生意场上更讲究人脉,彼此之间认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老赵,这年轻人看着面生,这么大的手笔,难道是哪家的公子?”陈阿武侧头对着身边的人问道。
风毅闻言偷偷打量了一下被称为老赵的人,这人有些偏胖,有些发福的脸上挂着一对吊梢眼,显得有些凶狠,看起来就感觉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样子。
“我也不认识,刚才听老马说,是一早就看上了这块料子,在买之前就来了很多次,多次恳求老板给他留这料子。”
老赵的声音有些低沉,这话听得陈阿武有些咂舌。
“听起来不像是老手,有点外行的意思。”
“确实。”
陈阿武笑了笑开口道:“估计是哪家的富少爷,出来玩的吧。”
“还富少爷,我看就是败家子,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让人省心。”老赵说话的声音有些气愤,似乎这人是他自己的孩子一样。
“年轻人也不全是败家子。”
陈阿武悠悠笑道,老赵还想反驳,看了一眼陈阿武身边的风毅,却没在继续说下去,他可不想说些得罪人的话。
“不过这要是赌涨了,那可就不是几百万的事了。”陈阿武笑眯眯的看着那块巨大毛料开口道。
“赌涨哪有那么容易,我听说这料子放在店家手里有几年了,实在不像是什么好料子,这几百万砸进去,要真是富家公子还好,最多挨顿打,家里也能承担,就怕……”
老赵的话说了一半,风毅见他不说下去,也不好追问,只能看向一旁的陈阿武。
陈阿武心领神会,解释道:“老赵是觉得这人不是真有钱,是那种借钱玩来赌的。”
风毅听了这话,不禁有些唏嘘,赌石这个赌字可不是白说的,就和其他的赌博一样充满诱惑,在高额回报的同时,也伴随着极高的风险。
若是有钱托底还好,万一真是借钱赌石,那和那些借钱赌博的也没什么区别。
赌石这一行,其实也就两种人。
一种是被师傅带着学习知识摸索经验,最后为各大珠宝公司效力,背靠公司不用承担风险。
另一种是个人赌石,这种人赚钱的也不少,一夜之间发家致富的传说也有很多,但是能一直赚钱的就太少了。
若是能懂急流勇退或许能活的很潇洒,但是赌石这东西,沾了赌字就没那么容易戒掉了,尤其是尝了甜头的。
那些赌涨的传说,一直吸引着太多人前赴后继的扑进这个行业,都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幻想着一夜暴富。
可是几乎所有行业都是传好不传坏,赌石赌涨的广为流传,赌垮了的却没人会在意,自然而然得被人忘掉。
“年总,那我们就开始了?”
店家的声音传进了人群中,被称为年总的年轻人满脸喜色的点了点头。
风毅过不去,自然也没机会看看那料子到底是怎么样的。
仅仅通过表皮来看,那料子皮壳颜色有些深,看样子挺细腻的,和风毅那块蓝翡有些像,表面上的松花十分密集,看着表现很好。
但是在店家准备解石挪动石头的时候,风毅眼尖的注意到,另一面的皮壳上似乎表现并不好,不说松花蟒带,就连皮壳的细腻程度都看着不如正面。
实话说,风毅如果不用“一指禅”,仅靠表皮分析的话,他是不会买下这块料子的,这样大的料子,只有一面的表现比较好,很有可能会遇见变种的情况。
这个变种所指的并不是常说的翡翠内化的变种,而是在切的时候,最一开始切出的细腻水种,并没有延伸到石头的个个位置,反而越切种越嫩,越切肉质越差。
姓年的年轻人是安排店家从表现比较好的那面开始解石,并没有直接动用解石机,反而选择是拿着磨光机慢慢地擦开。
随着砂轮的转动,年总也攥紧手,甚至身形都有些微微发抖,看起来就很紧张。
片刻间,那块料子就被擦开了巴掌大小,只是擦出的口子上并没什么太好的表现,连表面上的松花那点绿意都被擦掉,只剩下一片白色。
风毅心中暗道不妙,这块料子最容易出绿的地方,就是靠近松花的这一块,但是擦了半天不仅没有绿色,反而越擦越白,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平时解石,风毅都是一早就看到了石头里边的样子,这次看别人解石,倒是感受了一下那种紧张刺激的感觉。
磨石机的声音没停,那块口子也越擦越大,至少擦掉了一公分左右的皮壳,看到的却是雪白一片,没有一点绿色。
店家吩咐解石师傅停下了磨光机,凑到年总旁边,两人低声商议了片刻,店家又重新吩咐手下动手,推来了小推车,准备将石头运上了解石机。
“唉,看来这是要直接切了。”
陈阿武在一旁有些感叹,这块石头虽然并没有完全解出来,但是对于赌石老手来说,也足够判断了。
正如风毅猜测的那样,最容易出绿的地方都没有出,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