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云:“你就收着吧,女人有钱财傍身才安心。断了男人的开支,他们才生不出花花肠子。”
梁渊:“对!生不出花花肠子!”
杨秀云:“凝婉,你要是嫌少,我把我爹娘的棺材本也拿来。”
梁渊:“对,我把我……对不住,我爹娘死十年了,拿不过来了。”
他羞赧一笑,竟有些愧疚的意味。
陆凝婉只觉得炸裂!
梁家一家都很炸裂!
【大孝子啊!】
【便宜爹这么孝顺,原来是跟爷爷学的啊。】
顾萱萱对他们比了个大拇哥。
“阿婉,这样你会不会安心一点?”梁州辞小心翼翼地问。
梁家三口,六只眼睛巴巴地看着她。
陆凝婉只觉得压力巨大。
现在不是安不安心的问题。
“伯父、伯母,我不能收!我跟梁州辞约定的期限还没到呢,我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她道。
杨秀云大气地摆摆手,“不打紧,你先收着,就当是梁州辞的嫁妆了!”
梁渊想起来了什么,“对了!凝婉,你放心,我们不跟你们住,你不用伺候我们。”
“呃……”陆凝婉想解释自己不是嫌弃二老的意思。
梁渊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怯生生改口:“跟你们住也可以,我们伺候你。”
陆凝婉:……
炸裂!
“伯父、伯母,我……”
杨秀云像是生怕她反悔,连忙说:“不跟你们说了,我约了亲家母喝茶呢。”
“对了!我也约了亲家下棋,亲家个烂棋篓子,我绞尽脑汁才能输给他!”
二老逃似的跑了。
陆凝婉的嘴半张着,差点能容下一个鸡蛋了。
“我爹娘是不是吓到你了?”梁州辞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摇摇头,“没有,伯父、伯母很好。”
说着,陆凝婉又将小木箱慎重地递给梁州辞,“我还不可以收。”
梁州辞也不强迫,他润泽的视线下移到顾萱萱身上,“叔叔把木箱送给萱萱好不好?”
“靴靴!”顾萱萱迫不及待地伸出手。
她要是有尾巴,此时尾巴肯定在甩来甩去。
【义父,请受萱萱一拜!】
【不!你是我亲爹!】
陆凝婉的脸颊泛红。
这孩子也太爱钱了,迟早要在上面吃大亏。
“萱萱,不可以!”陆凝婉瞪了她一眼。
顾萱萱一双清泓的双眸跟洗过似的亮晶晶的,她委屈地收回双眼,“唔……”
梁州辞叹了口气,他双眸暗淡,像是内心很受伤,“我明白了,这世上根本没人在乎我。”
“我连礼物都送不出去。”
“我一定很惹阿婉厌恶。”
他旁若无人地自怨自艾地说着。
【梁首辅好可怜啊。】
【像是后门的求爱不成,反被大黄咬掉毛的流浪狗。】
顾萱萱跟小大人似的摇了摇脑袋。
梁州辞:……
陆凝婉差点笑喷。
若是以前,陆凝婉肯定会跟着难受,但现在她看穿了梁州辞的套路,所以免疫了。
她拉着女儿的手转身就走。
“阿婉……”梁州辞怅然若失的呢喃她的名字。
陆凝婉猝然转过身,“晚上记得来用膳。”
他难以压下唇角的笑,重重点头,“好!”
……
忠义侯府。
全家人齐聚百寿堂。
老太太坐在上首,眼中释放出炯炯有神的精光。
“娘,您把我们叫过来,是有什么事啊?”顾江流有气无力的问。
方才在宴厅被陆凝婉那样羞辱,他到现在还没回过劲儿来。
老太太热泪盈眶地看着他们,“我能看见了!巫祝把我的眼睛治好了!”
“太好了!娘,您能看见了!”顾江流的脸上露出笑,他激动不已。
赵可儿立即福福身:“恭喜娘。”
顾耀祖跟祝明月也忙不迭说:“恭喜祖母。”
“江流,你瞧,你把顾萱萱赶出去后,我的眼睛就好了!她就是克我!”老太太说起来就一肚子火,眼神变得阴狠。
顾江流甩袖,“早知如此,我就该早点把她们赶出去!”
一家人说了会儿话,顾江流就去处理政务了。
人散去后,赵可儿抱着顾锦鱼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太太矍铄的双眼泛着精光。
她眼珠子一轮,犀利地瞥着赵可儿,“有什么话,说吧。”
“娘,方才在宴席上,顾萱萱一直在诅咒您。”赵可儿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老太太跟老树皮般沟沟壑壑的脸抽了下,“……”
顾锦鱼奶声奶气道:“姐姐说祖母,老不死的,快去死。”
“什么?”老太太眉毛一挑,面目狰狞起来。
“顾萱萱怎么敢的?这个扫把星!小小年纪,这么歹毒!”
赵可儿压低声音说:“娘最近身子不是不舒爽吗?莫不是被顾萱萱咒的?这孩子真是有些邪门啊。”
老太太的心发慌。
她好不容易才重见光明,谁都甭想夺去她的双眼。
也不知怎的,她似乎可以感受到她干涸的生命正在缓缓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