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鱼小声道:“一定是顾玉珏赌博、抽断须膏被发现了。”
赵可儿左边的眉毛高挑,一副凌驾于人之上的表情,“姐姐,珏哥儿就算顽皮一点,也只是好奇大人的玩意。教孩子可不能打骂啊,这么粗鲁可不好。”
【哈哈哈我娘亲才不会打二哥呢。】
【但你打不打你儿子就不一定了。】
【断须膏的瘾据说很难戒哦。】
顾萱萱捂着小嘴,幸灾乐祸地偷笑。
“放心,我不会的。”陆凝婉似笑非笑。
“这就好!我还以为姐姐要打孩子呢,我就从不打骂孩子。不过话说回来,孩子要是误入歧途,也怪我们当娘的没关心到位,要不然孩子怎会这么空虚?”赵可儿轻眨眨眼,言辞挑衅。
陆凝婉并不恼火,看她像在看一只猴,“珏哥儿课业近来考了甲等,怎会空虚呢?顾夫人有空关心珏哥儿,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家的孩子吧。”
赵可儿差点咬碎银牙,
一股火气堵在嗓子眼想发发不出来。
因为顾麒麟最近的成绩真的很差。
不仅是顾麒麟差劲,就连顾耀祖也不如顾泽熙。
想着,她的视线落在了顾萱萱的身上,眼眸亮了。
赵可儿挤出笑,笑容扭曲狰狞,看起来有点瘆人。“萱萱,你最近的课业怎么样?两岁了,你会背几首古诗?认得几个大字?嗯?”
顾锦鱼挺胸抬头,生怕没人发现她的才能。
“窝被太傅教,窝不学这些啊。”顾萱萱露出苦恼的表情。
“原来泥们在民间就学这些啊。”
“真新鲜!”
太傅、民间……
这两个词一下子把二人的身份拉得十万八千里远。
赵可儿、顾锦鱼、顾耀祖被气得都要吐血了。
顾锦鱼瞪了赵可儿一眼。
要不是娘多嘴,她岂会被顾萱萱这么打脸?
“我们走吧。”赵可儿冷着脸,拉着顾锦鱼气冲冲上楼了。
陆凝婉轻笑,“萱萱又赢了。”
女儿太厉害了。
喝最纯的奶,说最狠的话。
总是一副懵懂的模样,杀人诛心。
陆凝婉才走到醉香楼门口,就听见二楼传来赵可儿的尖叫。
“天啊……你怎么可以碰这个?”
“麒麟啊!你这是要娘的命!”
“你真是气死我了!”
啪——
响亮的巴掌声传来。
顾萱萱扯着嗓子,冲楼上喊:“泥不是说不打小孩吗?”
“泥骗人!”
楼上的赵可儿身形一顿,老脸红透了。
她扬起一巴掌,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气急攻心,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顾耀祖用手指着顾麒麟,“你啊你,妹妹不是提醒过吗?你怎么不长记性?”
“我,我,我不不不……”顾麒麟又结巴起来,他捂着被打肿的脸,眼泪直掉。
他也不知道啊,莫名其妙就把断须膏给吸完了。
顾锦鱼焦头烂额。
看着落榜的大哥,吸食断须膏的二哥,以及不受宠的娘亲,她快要碎了!
为什么剧情崩坏了这么多?
为什么陆凝婉一家子过得顺风顺水?
她才是女主啊。
难道顾萱萱也是穿越来的?
“娘,别丢人了,我们快走吧。”顾锦鱼捂着心口,隐隐觉得不安。
赵可儿逐渐恢复了点理智。
老太太、顾江流现在都巴不得赶他们走,接顾泽熙、顾玉珏回来。
他们可不能留下把柄。
几人正准备下楼时,一群衙役将他们围住。
“跟我们走一趟吧!”
赵可儿一瞥,周围的客人全被抓了。
一箱箱的断须膏被查封起来。
她呲目欲裂。
为什么抓她?陆凝婉他们方才明明也来了!
……
断须膏被查封后,梁州辞才踏出醉香楼就看见了顾萱萱。
他蹲下身子,将顾萱萱抱起来,“你娘呢?嗯?”
“窝娘回家了,窝想陪泥玩玩。”顾萱萱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萱萱才不是想吃菜市口的肉包子。】
梁州辞自然不会拆穿,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好,谢谢萱萱陪我。”
“不客气。”她垂下小扇子般浓密的睫毛,乖巧可爱。
菜市口。
梁州辞命令官差将一箱箱断须膏摆了出来,林林总总加起来,居然有几百箱。
衙役抓了醉香楼的掌柜押在菜市口。
“私通敌国,购买断须膏,危害东岳国子民,按律当斩!”梁州辞怀里抱着顾萱萱,坐在宣判席位上,威风凛凛地掷下斩立决的木牌。
“不要啊,不要啊……”掌柜的脑袋被压在木桩上,哭得比死了亲爹害惨。
刽子手举起大刀,寒光乍现。
梁州辞捂住顾萱萱的眼睛。
哗——
人头落地。
百姓噼里啪啦地鼓掌,掌声如雷鸣贯耳。
“杀得好!”
梁州辞将顾萱萱的脸压在怀里,生怕她看到可怖的血腥。
“对了,别跟你娘说我今日杀人了。”他突然想到。
在阿婉面前,他还是娇娇弱弱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