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婉想拦,却没拦住。
她知道,梁州辞十有八九是去找顾江流算账了。
“窝也要去,窝也要去!”顾萱萱拉着周鹤去追。
周鹤无奈,只拴上马车,带着顾萱萱去追梁府的马车。
到了顾家门口,府门大开。
顾萱萱激动地跳下马车。“吃瓜咯、吃瓜咯!”
“小姐,当心啊。”周鹤在后面追。
可顾萱萱跟小兔子一样,早就一蹦一跳得没影了。
穿过庭院、长廊,到达内宅,只见顾江流鼻青脸肿的狼狈地摔在地上。
梁州辞面部线条冷硬,阴沉着脸,无比可怖,“顾江流,你若再敢扰乱我跟阿婉的感情,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下作的贱人!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气力才追求到阿婉的吗?你怎敢陷害我?”
“自己作死,还见不得旁人好!”
梁州辞罕见的失态,他破口大骂,眼眸湿润而猩红。
想着,他还不解气,在顾江流的腹部狠踹了一脚。
“嗷……”顾江流发出惨叫,他捧着肚子,噗呲吐出一口血。
噗——
“饶你一命!记得来喝我跟阿婉的喜酒!”梁州辞从袖中掏出一封红色的烫金请帖,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金陵将那位娇俏的少女给丢到地上,“顾老爷,你自己好好享用吧!我们大人可洁身自好!”
顾江流的眼中写满了绝望。
“爹爹,帅!”顾萱萱站在一边,激动地拍手手。
【真可惜!】
【娘亲应该来看看!】
梁州辞鬓角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可看到顾萱萱,原本愤怒暴戾的表情顿时归于平静。
他走向顾萱萱,似乎怕吓到了,试探性地缓缓张开双臂,将她抱了起来。
他软声软气地说:“别跟叔叔学,打人不好。”
“坏人就该打!”顾萱萱坚定地说。
梁州辞无言以对。
嗯,没毛病。
“顾萱萱!我是你亲爹!”顾江流不甘地惨叫。
顾萱萱冲顾江流做鬼脸,“略略略,泥当窝爹,真是奇大耻辱!”
梁州辞温柔的纠正:“是奇耻大辱。”
“哦。”
这温馨的一幕,简直都把顾江流的眼睛都给灼伤了。
真讽刺,梁州辞跟顾萱萱才像一对真正的父女!
金陵嗤嗤的笑,“亲爹又如何?你没看见公主跟我家大人更像父女?”
“……”顾江流的牙齿磨得硌吱硌吱响,他将手中的请柬撕了个粉碎。
梁州辞走到门口时才发现,陆凝婉也来了。
他连忙低下头,“我冲动了,对不起。”
明明都三十多岁了,可他乖乖认错,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陆凝婉抬起他的脸,“你没做错,你今日不来,我也会来。”
“嗯。”梁州辞感动地对她笑了。
“这么激动,不亲一个?”顾萱萱狡黠地说。
“好。”陆凝婉踮起脚,在顾萱萱脸蛋上亲了一口。
顾萱萱一脸懵,“亲窝干嘛?泥们亲一个啊。”
霎时,二人的脸都红了。
梁州辞对顾萱萱的感激又上了一层!
萱萱真是太好了!
动不动给他争取福利!
以后私下,萱萱可以是他爹!
正说着,顾青塘来了。
他急忙跑来,冲梁州辞、陆凝婉拱手,“下官见过公主、首辅、夫人。”
“哼。”梁州辞冷嘁一声。
“兄长罪不可恕,青塘定会管教好兄长,不让兄长再碍贵人的眼。”顾青塘言真意切,表情做不得假。
【顾青塘除了跟赵可儿睡觉觉外,也没做什么坏事。】
【这人还行吧。】
顾萱萱在心里想。
陆凝婉稍微露出点好脸色,“既然如今你是顾家家主,便请你管好家里的狗,别放他出来狂吠。”
“是。”顾青塘笑得狡猾。
“你若办得好,必有赏赐。”梁州辞沉声道。
顾青塘感激地扑通一声跪下,“青塘定会监督兄长。”
本来,他还正愁没有理由压制顾江流。
虽然他是家主,可家中的下人都偏向顾江流,毕竟他只是流落在外的庶子。
可如今有了梁首辅的助力,他终于可以把家中大权把握住了。
……
回家的路上,顾萱萱掀开马车上的帘子才发现街边摆满了鲜花,到处都是卖花的。
风中夹杂着鲜花的气息,分外好闻。
她闭着眼,猛嗅一口。
“哇,好香。”
梁州辞温柔地笑了,“明日是簪花节,亲朋好友会相互赠花,寓意平安康健。传说得到花最多的人,会被天神赐福长命百岁。”
顾萱萱瞬间来了精神,双眼放光,“哇……”
“怎么了?萱萱对簪花有兴趣?”周鹤笑问道。
顾萱萱摇摇头,“窝要吃鲜花饼!娘亲给窝做!”
【明天街上那么多花花,萱萱捡几朵,应该很容易吧?】
陆凝婉无语:……
果然啊,女儿三句话离不开吃。
“对了,周鹤你的武举考得怎么样了?”陆凝婉突然想起来。
周鹤在外赶着马,干笑两声:“夫人,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