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顾泽熙、梁州辞才穿着官服回来。
“阿婉,下午我们一起去医馆看看吧。”梁州辞担忧地握住她的手。
陆凝婉颔首。
【嘿嘿,有瓜吃,萱萱也要去!】
顾萱萱举起小手,“我也要去。”
“好。”陆凝婉戳戳她的小脸蛋。
一桌人都很好奇,今天会有什么瓜。
……
陆凝婉今日穿着往年最喜欢穿着月白色襦裙,腰围不宽松,所以孕肚很明显地被勾勒出来。
路上的邻居见了,纷纷向她道贺。
这让陆凝婉有点臊。
“大黄、小黑,你们想萱萱吗?”顾萱萱牵着两条狗,嘴里絮絮叨叨。
胖成球的大黄、小黑蔫叫:“嗷呜……”
自从萱萱离开后,它们每天都不用散那么多步,趴在狗窝一睡就是一天,那日子别提多惬意了。
“我明白,你们肯定很想我。”顾萱萱感动不已,“晚上我就带你们遛弯嗷。”
“呜呜……”大黄、小黑欲哭无泪。
陆凝婉、梁州辞听着它们凄厉的叫声,扑哧笑了。
到了医馆,好巧不巧遇到了来拿安胎药的顾江流。
撞见了陆凝婉、梁州辞、顾萱萱,他的眼眸倏地红透了。
“婉婉,你……怀孕了。”顾江流的语气难掩失落,一脸的遗憾、后悔。
梁州辞剑眉一横,将陆凝婉、顾萱萱护在身后,“与你有关吗?当初不知道珍惜,现在做戏给谁看?”
二人一高一矮,一个身子挺拔健硕,一个看起来却垂垂老矣。
【老毕登跟便宜爹站在一起,实在太虐了。】
【老毕登好矮哦,个头才过便宜爹肩膀。】
顾萱萱忍不住对比起两个人。
闻言,梁州辞站姿更加挺拔了。
“……”顾江流不语,视线越过梁州辞直勾勾落在陆凝婉的脸上。
“顾江流,你我已经和离,你再唤我闺名,只会让我觉得恶心。”陆凝婉的眼神像一把利器,锋芒毕露。
可顾江流不在乎,“婉婉,我记得上次你说过的话,我会做到的!”
说完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他大步走了。
向来温润的梁州辞厌恶地剜了他一眼。
陆凝婉眼神变得迷茫,她回想了下,“我上次说了什么?”
“这不重要。”梁州辞揽住她的腰身,带她前去问诊。
顾萱萱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萱萱想起来了!娘亲上次说,要顾江流他们都去死才会原谅他。】
陆凝婉只觉得好笑。
过了这么久,也没见顾江流去死啊。
海棠啐了一声,她讽刺:“整日给赵可儿买安胎药养弟弟的孩子,忍气吞声戴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这就是报应!”
顾萱萱从小包里掏出牛肉干嚼着。
【那才不是安胎药呢。】
陆凝婉、梁州辞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闪过疑问。
不是安胎药,那是什么?
……
另一边,顾府。
顾江流拎着安胎药,笑吟吟地回府。
他像是戴了一个面具,脸上的笑瘆人。
看到顾江流,管家一脸同情。
真是造孽!
老爷成器的孩子都断绝了关系,不成器的孩子也只剩下顾麒麟一个了。
只可惜,顾麒麟染上了断续膏。
现在吸不上断续膏,小小年纪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瘦得像骷髅,估计没多久好活了。
顾江流熟视无睹,似乎看不出下人对自己的同情。
“近来我想静养,你们回家探亲吧。”他摆摆手。
下人一愣,“啊?可是二老爷没说啊。”
二老爷指的是顾青塘。
登时,顾江流鬓角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他愤怒地低吼:“老子说话你们都不听了吗?老子才是顾家的主人,你们今日要是不走,以后就再也别在顾家待下去了!”
下人被吓到,四散开来。
待下人肃清得差不多了,顾江流亲自去厨房熬了安胎药,然后走到了主母院落。
还未推门,房中就传出淫靡的声音。
他一脚踹开房门,赵可儿尖叫一声,下意识跟顾青塘分开缠绵的身躯。
可二人看见来者是顾江流,眼神从惊慌失措变得万般鄙夷。
顾青塘毫不在意,甚至抓了抓胸口的吻痕,“大哥,真是抱歉。可是大嫂太香了,我忍不住。”
“哼!”赵可儿没好气地夹了顾江流一眼,“不是让你晚些回来吗?你回来这么早,活该撞见!真是给脸不要脸!”
顾江流似乎已经习惯,他并不生气,“可儿,该喝药了。”
他走到床边,用双手将安胎药递给赵可儿。
赵可儿接过药碗,反手将滚烫的药泼在顾江流脸上,“窝囊废!滚远点!整日让我喝药,喝你娘啊?”
顾江流用手擦去脸上的药汁,眼神变得病态、偏执,“不喝也没关系,你的肚子八个月了吧?孩子可以出生了。”
“疯子,滚一边去!”赵可儿将碗砸到他的脸上。
下一秒,顾江流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
顾青塘看到匕首,正欲逃跑,可他松懈了太久,对顾江流早就掉以轻心、毫无防备。
他才闪身,银白色的匕首就插进了他的喉管。
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