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以前看的杂书里面,也有许多的充满了靡艳与幻想的志怪故事,什么书生才子与美艳女鬼或者风骚狐妖一夜风流,然后被吸了精气,就变得病怏怏的,整个人都萎靡不振,没有什么精神之类的……
“这要看与人类接触的鬼怪有没有恶意了。如果他们想,是可以收敛起自己身上的阴气与煞气的,让这些无形物质的东西对人类的伤害降到最低——那样的话,对人类就不会造成什么危害。”
“而如果他们不加收敛,会对人类造成多大的影响可就不好说了。”
原来是这样吗?那我上次被宦文华的鬼爷爷抓走,因为他的阴寒之气受了很严重的内伤,都是因为鬼老头是故意想要害死我的。
可是,我又有了一个新问题。“谁来保证住在这里的另类‘客人’不会突然起意伤害人类呢?如果真的发生了不可挽救的事怎么办?”
“对了,”我附在义文柏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你知道这家酒店的老板是谁吗?”
义文柏看着我,笑了,“没人能保证,这一切,都要看‘客人们’的心情。金莲,鬼怪的世界和人类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强者为尊,才是那里的规则。而除了天道轮回,没有什么能够束缚他们。”
我沉默了,这样说来,岂不是鬼怪们都能够在人间为所欲为了?可是,不是还有谛听吗?谛听不是从上古时候就镇守着阴间吗?它怎么能允许阴间的秩序如此混乱呢?
“可是,如果真的有妖怪、鬼魂作乱的话,谛听都不会管管的吗?镇守妖邪不是它的使命吗?”
“这就是我为什么得以以这样的身份在人间行走。”义文柏揽着我,走出了电梯。司机开着车,就停在酒店门口等我们。
我好像明白了,义文柏说他为谛听做事,并且从谛听那里获取力量,不断寻找机会为父亲报仇,但是他却没有告诉我,他要为谛听做什么事。
如今看来,他要做的,似乎是帮助谛听恢复阴间的秩序,惩处那些在阳间胡作非为的妖魔鬼怪?
还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感觉义文柏任重而道远啊。
“那、那自从这家酒店营业以来,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嗯、不好的事情?”我们已经上了车,义文柏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名,司机便发动了车子。
听到我的问题,义文柏想了想,然后说道:“发生过的。三十年前,一宗杀人案。被害人的尸体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干尸,而且房间内找不到任何有用的证据;十九年前,一宗盗窃案,失主的上百万美元不翼而飞,至今都没有追查到下落;五年前,一起‘意外’事故,电梯在运行的过程中忽然坠落,轿厢内数人无一生还。”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
那好像还算不上太坏,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频繁。
说起来我挺不敢相信的,没有法律和道德的约束,更多的阴间人竟然也能做到不大开杀戒,真是不容易。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义文柏解释道:“其实妖鬼也并不都是阴狠毒辣的,比如鬼魂,他们也都曾是人类,心中善念并不会因为死亡而泯灭,就像他们的恶念也不会因为死亡而消散一样。而妖怪们之所以与那些未开智识的动物不同,就是因为他们懂得该怎样约束自己。”
“而那些越界的人,也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的确没有法律或者秩序来约束他们,但是‘天道好轮回’,他们逃不脱该受的惩罚。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人都能勉强自律。”
妖魔鬼怪害了人也是会遭到报应的,是这个意思吧?这样听起来,人类社会似乎安全了一些。
说话的时候,车子已经行驶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现在正在沿着高速公路,一路向东而去。
“我们要去哪里?”公路周围是大片大片的农田,长势喜人。聒噪的蛙鸣顺着风穿过来,在耳边响个不停。
“昨晚的地方。”义文柏说话的时候,一直摆弄着手上的翡翠扳指。那枚扳指颜色翠绿欲滴,质地细腻,一看就知道是个好东西。
他什么时候戴上的?我怎么都没有发现?
我拉过他的手,想把那枚扳指摘下来好好看看,我估计那是我见到过的东西里面最值钱的了。可是义文柏却阻止了我,没让我得手。
小气,我就是想开开眼界嘛,又不会抢你的。再说了,就算是我要抢,也得抢得过你啊。
义文柏见我有些不高兴了,便顺势捉住了我的手,在我的手心处吻了一下,安抚道:“乖,这个不能摘下来。这可是关系到你夫君身家性命的东西。”
身家性命,这么严重?“你怎么了,义文柏?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大事,死不了。”义文柏看着我为他担心,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还趁机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
除死无大事,可以,这很义文柏。不过——“你是谁夫君啊?说话注意点儿。”别动不动就占我便宜。
义文柏笑笑没说话,却让我莫名地觉得恼火。他这副了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是在暗示我口是心非吗?哼!
“对了,你的腿是怎么好的?你有没有把小图怎么样啊?”我忽然想起来,上一次被小图绑架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呢。
义文柏看上去有些不自在,他咳了一声,“咳,”又理了理衣领,才回答我,“就那么好了呗,还能怎么好的?”
诶哟喂,他这小无赖的语气是要闹哪样?说好的霸道总裁的设定呢?他这画风不太对啊。又是假咳又是整理衣领的,还有这模棱两可的回答,他这是心虚了吧?
骗了我什么?明明腿伤的不严重却还假装很痛苦,半强迫的让我扶着他去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