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嫌弃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我不满的白了他一眼,但是又不愿意和一个“病人”计较,所以也没说什么。从他的手中拿回手机,“你醒了有多久了?”
这家伙,起床、走路居然都是无声无息的,我没有听到一点动静,手机就已经被他拿走了……真是好身手。
“刚醒。”他只说了极其简单的两个字,就转身朝床铺走去,掀开被子又躺了下去。虽然他表现的一切如常,但是我知道,他的身体,一定出了很严重的问题。不然的话,以他的性格,一定不会这样安静的躺在床上。
我也跟了过去,坐在义文柏床边,和他说话,“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这一回,他动作缓慢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轻轻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不想吃东西”的意思吗?应该是吧?
不想吃东西……这可不太妙呢。不吃东西的话,身体怎么能快点好起来呢?我想叫管家去端些饭菜上来,可是回头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我竟然没留意到。唉,就凭我,还想守护义文柏呢?现在,连我自己都觉得是异想天开了。
既然管家不在,我就只好出去找他或者是保姆了。为义文柏掖了掖被角,“你先休息着,我出去一会儿。”
义文柏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看到他点头之后,才离开了房间。
走在走廊里的时候,又忍不住的埋怨自己——他都对我那么冷淡了,甚至比最初的时候,都还要有过之而不及,我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的在意他,为他担心呢?
虽然心里面是这样想的,但是脚步还是没停,像是不受我的控制似的,一直走到了楼下的厨房。
保姆正在煲汤,紫色的砂锅里面飘溢出浓浓的香气来,让我忍不住地吞了一口口水。
“夫人,您有什么需要的吗?”正在我到处找托盘,想要把晚餐端上去的时候,保姆忽然开口说话了。
屋子里本来很安静,只有砂锅里面传出来的“咕嘟咕嘟”的声响,她突然开口说话,倒是吓了我一跳。
呆了几秒钟后,我才反应过来,对保姆点了点头,说道:“麻烦你把晚饭送到先生的房间里。”
这些人啊,变脸还真是快。义文柏昏迷的时候,一个个的都把我当贼看,更别提有什么恭敬的态度了。现在,义文柏苏醒过来了,还在电话里为我出头,这件事,恐怕早就在佣人之间传开了,所以,他们就又对我恭敬有加。
保姆应了声“是”,我也没再说什么,转身上楼去了。
房间里,义文柏正在闭目休息。担心会影响到他,我特别注意地、尽量放轻了脚步声,可他还是察觉到了,在我走到床边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
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要做什么。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我轻轻坐在了他旁边,柔软的床垫因为我的动作而陷下去一个浅浅的窝。
“睡了一整天了,睡不着。”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清清淡淡,让我想到雨后清新的青草气息。
嗯……你怎么不说,昨晚上你彻夜未眠呢?
我正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有人敲了敲门,是保姆把晚餐送了上来。佣人将床桌支起来后,保姆便将托盘放了上去。
我瞧了一眼,除了几样颜色鲜亮的小菜,其他的都装在汤煲里,并不能看出来是什么,想来除了汤,应该有米粥什么的。
保姆刚将餐具摆好,义文柏就淡淡的开口了,“你们都下去吧。”
那位佣人很快就出去了,可是保姆犹疑了一会儿,将已经摆放好的餐具又摆弄了一番,才慢着步子走出房间。
义文柏靠着床头坐了起来,想让他坐得舒服一些,我又在他的身后加了一个靠枕。
掀开汤煲的盖子,便有浓香迫不及待的溢出来。我吸了吸鼻子,由衷地感慨道:“真香啊!”说着,拿起勺子,给义文柏盛了一碗。
似乎是我的一脸馋相逗乐了义文柏,他竟然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温文尔雅的微笑起来。
我没管他,自顾自的同他说道:“这个汤闻起来好美味,保姆说,她放在火上煨了好几个小时了。你喝一口尝尝,味道怎么样?”
义文柏点了点头,却没有动作。眼神和我对视了一会儿,又转到了汤碗上。
什么意思?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让我喂他吧?应该……不会吧?
还没等我心里的疑惑落定,义文柏就开口了。他说:“金莲,我身体没力气。”停顿了几秒钟,酝酿出一种可怜兮兮的语气,“你能帮我吗?”
……能。
虽然心里一再劝诫自己,千万不要被他表现出来的“柔弱”欺骗,不要上当,可是我还是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是温柔似水的,和他说着话。“要不,我喂你吧?”
……我真想打自己一巴掌。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其实,我也不是讨厌与义文柏有这样亲密的举动,只是觉得,如果这一次拒绝了他,我就不会在这段感情中深陷似的。
说到底,只是想欺骗自己罢了。
当爱情来的时候,总是能让人轻易地放下自己的原则,变得不顾一切,连顾虑都消失了,仿佛就笃定,我一定能和他在一起似的。
但是其实,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
我想我对于义文柏,应该是真正的爱情了。之前,和程远在一起的时候,我虽然也会为他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