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放了她,我们一切好说。不然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虽然从进门后见到那东西以来,我就一直努力装成一副“老子天下第一,敢比我吊,信不信我弄死你”的狂拽冷酷模样,可还是觉得有些欠缺,未能很好地震慑到那团不明物体。
脑海中仔细地回想着义文柏偶尔的冰山模样,终于被我发现了一个象征性的小动作——眉头微皱。但凡是他对除我以外的其他人露出皱眉的表情,那么可以肯定,这就是义文柏发怒的前兆。
于是,我学着义文柏的样子,轻轻拢了拢眉心,这才觉得戏做足了。也不知道我借着这个小小的动作传达出去的“老子看你很不爽,不过老子大人有大量,如果你能悬崖勒马迷途知返,那老子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的信息,那个人形物体领会到没有。
如果领会到了,那就赶紧放了景瑜吧,毕竟看起来,两个我加起来,也未见得会是这妖物的对手。
“哈哈哈!放了她?你说得倒是轻巧。这小鬼头犯了我的忌讳,我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放了她呢?”她终于说话了,听起来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很是娇软柔媚,若是个男人,估计骨头都会酥了。
“你一介鬼怪,还有什么好冒犯的?你不要捏造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赶快放人,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我斜睨着她,尽量让自己的底气看起来足一些。
也不知道是我说的哪句话惹怒了她,本来安静的空气中忽然吹过阵阵阴风。阴冷的气息仿佛能够穿透衣服、皮肉,吹到骨子里去。我被这阴寒之气吹得险些打了一个寒噤,可是一股暖意很快就将我的全身包裹起来,竟然连一丝寒气都感觉不到了。
我看着周身厚了一层的绿色的光晕,心中又多了几分忐忑和紧张。想不到这鬼怪的阴气竟然这样厉害,连义文柏给我的宝贝都触发了。
将不安的情绪尽数压在心底,我抬起头来,赫然发现,原本浅灰色的影子,此刻已然变成了接近于黑色的深灰色,而且模糊的轮廓也越发清晰明显了。它身上的阴气竟然这样重,万一她再来一次,也不知道我手腕上套着的这个宝贝还能不能扛得住。
“哼!难不成你就装神弄鬼这点本事?!”我从鼻子里发出一个不屑的单音,出言挑衅。“你这样遮遮掩掩的,一定是长得很丑,所以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吧?”
虽然心中惊疑,但是阵脚还是要稳住,不能被她看出来我害怕了。对付阴气,我并不担心,地狱业火可是百试百灵的。我担心的是,被她控制在手上的景瑜。景瑜也是由阴气聚集成形的,如果我祭出地狱业火来,她们两个离得那样近,火势一定会烧到景瑜身上的。我不敢冒这个险。
“你、你竟然敢说我长得丑?!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美女!”伴随着她气急败坏的怒骂,一个清晰的人影从深色的迷雾中渐渐显现出来。那是一个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穿着大红色的连衣裙,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不过这美人,倒是禁不得激将法,我不过是想激怒她一番,或许能以此让她放开景瑜也说不定,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将真容显露出来。
“相由心生,虽说你的皮相挺美的,但因为心是黑的,再美的容貌也变丑了。”我不屑的看着她,脸上尽是嫌弃的表情。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黑了?!本姑娘告诉你,你少血口喷人!”她似乎是气急了,原本搭在腰间的那只手伸出来,手指头隔空指着我,气急败坏的样子竟然有几分莫名的喜感。
“还说自己不是黑心?我这朋友好端端的,又没有招惹到你,你凭什么要抓住她,还伤了她!你分明就是一副歹毒心肠!”
“我抓她是因为她想要占据我的身体。她如此冒犯我,我不抓她,当我是好欺负的?”她似乎想把陷入昏迷的景瑜丢到一边去,双手叉腰与我对峙,但是甩到一半,却又及时刹住了车。景瑜的魂体软飘飘的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看得我一阵惋惜。
我不着痕迹的四下里打量了一番,果然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到了安放在铁床上的一具身体。其他的床上都蒙着白布单,只有这一张上面的白布,被揭开了一半。因为距离有些远,并不能完全看清床上人的模样,但是单看轮廓,就与那个女人有九分相似了。想来,那应该就是她的身体了。
原来她抓住景瑜,是因为景瑜想要占用她的身体。可是,这是她们两个之间的事,为什么还要将我骗进来呢?
“你说那是你的身体,我还说那是景瑜的身体呢!”
“你、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啊?那分明就是我的身体,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你是不是眼睛瞎了?”只见她招了招手,屋内狂风大作,眨眼之间就将那张安放着尸体的铁床推到了我和她之间的空地上。我没看清她是怎样使得法术,只见那具人体竟然缓缓地从床上站了起来。“你看,这就是证据!这就是我的身体!”
女人白皙的脸颊上隐隐有丝丝黑气窜动,我虽然不清楚这突然冒出来的黑气是什么情况,但是也明白,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一时间,也不敢再激怒她。
那具人体上也穿着大红色的连衣裙,只不过颜色有些黯淡,不如那魂魄身上的艳丽。
瞧这女鬼的能力,她似乎修行了很长时间。她是什么时候死的?为什么这么久了,尸体还放在医院,而没有被火化?为什么之前我并没有感觉到她的气息?
仔细想来,竟然有如此多的可疑之处。我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随随便便的就激怒她,实在是有些莽撞了。毕竟,那可是一个连景瑜都ko了的鬼啊。
我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一边还要盯着她——她没有攻击我,只是脸上的阴气越来越多,那些阴气像蜘蛛吐出来的丝线一般,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