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能够在这无边无际的莽原之中碰到妖兽之王,并且毫不费力地将之击杀,取出两颗不知名的珠子作“护身符”,行程如此顺利,当真出乎我的意料。
我原本以为,怎么也要吃些苦头,才能找到狐长生的“据点”,却没有想到,这根本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果然,有南宫易这个神助攻在,擅闯凡人禁地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容易。原谅我,差点儿一不小心笑出声音来。
~~~言归正传,此刻,我和南宫易已经站在了不周山的山脚下。这一切还要多亏了南宫易从妖兽之王的眼睛里取出来的两颗珠子——杀死那条怪蛇之后,这一路上,我们遇见了大大小小不少于十几只的妖兽,可是这些生性凶残的妖兽,却没有一只对我们发动攻击,反而表现出完全的臣服姿态,跪拜之后,就乖乖的让开了路。
我和南宫易站在一处异常茂密的荒草丛中,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形迹。“上面就是不周城了。”南宫易微微仰着头,漆黑的瞳仁里倒映出来半山腰上紧挨成片、鳞次栉比的建筑物。这些高低相间的阁楼装饰着精美的飞檐,檐上蹲着象征祛除邪祟、守护平安的瑞兽,看造型,应当是古时候的建筑。不过我历史学的不怎么样,也分辨不出这座古色古香的城池到底是哪个朝代的。
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吹来的风,在路过我和南宮易身边的时侯,轻轻的打了个旋儿,然后便消失不见了。望着那灯火通明、隐隐传来嬉笑声音的诡异城市,一阵凉意从背后窜上来,让我在呼吸之间流了一身的冷汗。
虽然城市里面一派欢乐祥和的景象,但是我看在眼里,贝觉得触目惊心——通体漆黑的建筑物,还有屋宇间萦绕着的浓郁的阴气,甚至连象征着祥瑞的兽首上都包裹着浓黑的死气……眼睛看到的一切,无一例外的都令我感到毛骨悚然。
“南宫易,生活在这里面的,到底是妖怪还是鬼魂,为什么整个城市都是鬼气森森的?”心里凉意蔓延,我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哆嗦着问南宫易。
“据说远古时候的妖怪们,在最开始的那只妖怪的组织下,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并且繁衍生息。这座不周城就是它们建造的。你说的鬼气我倒是没看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妖气很浓郁,简直可以说是妖气冲天。”
……难道是我看错了吗?算了,不管在里面的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不周城都是我非闯不可的龙潭虎穴。掉进无名洞穴时,我都没有退缩,更何况现在已经到了不周城的门囗——不过,还是应该再问问南宫易。
“你还要和我一起吗?”前方有太多未知的危险,说到底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恩怨纠葛,与南宫易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不想连累他,让他这个不相干的人和我一起承担风险。
南宫易表情夸张,笑容也十分浮夸,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上官,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我已经站在宝库的门口了,这个时候你居然劝我回去,确定不是在逗我吗?”随后,他又换上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转过头来看着我,笑容里面颇有几分阴测测的味道,“还是说,上官你见财起意,想要把我支走,好自己独占了那些宝贝?”
我默了默,没想到南宫易对于找宝贝这事竟然如此热衷。不过,也不知道他这过分的反应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可是大家族的继承人,那些不确定是否真实存在的宝贝,对于他来说,当真有如此重要吗?
南宫易看上去,也不像是贪财的人、不对,他怎么不贪财?不贪财会张口就问我要五十万?权当作是我想多了吧。
“好了,我们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快些进去才是正经。听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很是热闹,估摸着婚礼也差不多要开始了。你再不抓紧时间,那个义文柏可就要成了别的女人的了。”
“什么女人啊?那就是一只狐狸精!”我撅着嘴,愤愤地纠正道。
“对,狐狸精!”南宫易不甚在意的应付了我一句,率先走了过去。
我看着他有几分势在必得意味的背影,对于他打了鸡血似的状态,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总觉得南宫易的举止有些反常呢,该不会是受到了这里的鬼气或者是妖气的影响吧?
不周城建设在山腰地带,最低的地方距离我们所在的莽原平地也有百八十米。我想用御风术飞上去,却在施法之前,被南宫易眼疾手快的拦住了。“这里不能使用法术。它们在山脚下布置了阵法,一旦有人在阵法中使用法术,就会触发机关,启动阵法,将入侵者绞杀在阵法之中。”
我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荒草铺满视野,地面上匍匐着被我和南宫易踩断的草枝——虽然荒凉,可是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根本无法察觉到隐藏在背后的杀机。如果刚刚不是南宫易及时拦住我,恐怕我现在已经成了一抹幽魂了。
我们在山脚下徘徊了大约二、三里路,终于找到了一处容易攀爬的地方。这里怪石层叠,向上大约一百米,有一处面积不大的缓坡,再往上就是乌漆抹黑的城墙。我们的计划是,先到达那处缓坡,然后从那里翻墙进去。
“上官,你可以吗?”南宫易看了看我的细胳膊细腿,很是担忧。
“你可不要小瞧我哦,虽然现在我看上去就是一个文弱的淑女,但是小时候,我可是村子里的孩子王呢!上树下河什么的,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最终南宫易怀疑的看了我两眼,没有再问什么。“你先上去吧,我在你后面,万一有什么事,还能拉你一把。”
我点了点头,走过去,手攀着高处的岩石,找到合适的落脚点,一点一点、全神贯注的往上爬。刚刚和南宫易说的,固然是实话,可是我自己知道,与其说是为了让他相信我,不如说我是在说服自己相信自己——对于我来说,上树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