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觉得自己大约是出现了幻听,如果这是真的,那幸福真是来得太突然了!我竖着耳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义文柏,生怕错过了他说的哪怕一个字。
义文柏可能是觉得我这副模样有点好笑吧,嘴角露出了浅浅的弧度。他伸出手来,一把将我扯进怀里,大手按着我,耳朵贴在他的胸口,能够把他的心跳声听得清清楚楚。而义文柏则微微低头,有些沙哑的性感声音,在我另一只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金莲,我回来了。”
天啊!这竟然是真的!?我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本来以为,重来一次,和义文柏从相知到相伴,将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因为“付文义”是一个感情上的白痴,发展的太快,我担心自己会吓到他,反而适得其反。因此,我甚至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可是万万没想到,义文柏竟然想起了曾经的记忆!不行,等会儿我要让管家去买两挂鞭炮,好好地庆祝一番。
“义文柏,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一遍又一遍的向义文柏寻求验证。而义文柏也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的俯首在我耳边,既是轻声安慰,也是一种承诺,“是的,金莲,我回来了。这一次,我就守着你,再也不走了。”
“呜呜呜……阿义,你能想起来真的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我了呢……”听了义文柏的话,我还是一字一句地消化了几秒钟,才忽然醒过来似的,一把抱住了他。眼泪情不自禁的顺着脸颊流下来,不仅模糊了双眼,也沾湿了义文柏的衣襟。
可能在义文柏看来,我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了,他也抱住了我,轻轻拍打着我的背,像哄小孩子似的,轻声安慰道:“乖,不哭了啊,待会儿眼睛该哭疼了!我想起了之前的记忆,这难道不是好事吗?你为什么要哭呢?应该开开心心的才对啊!”义文柏一边说着,一边轻轻亲吻着我的额头、脸颊。
我得承认,对于我来说,像义文柏这样温声细语的安抚,是再有效不过的。没一会儿,我的情绪就已经稳定下来,安静的趴在义文柏怀里,偶尔还会哽咽。
几分钟过去,我才真真正正的从义文柏恢复了记忆这件事中缓过神来,离开了义文柏的怀抱,坐直了身子,从茶几上的纸抽盒里抽了一张面巾纸,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你恢复了多久了?”女佣人送上来温热的奶茶,义文柏拿起一杯,递到了我手上。听到我的问题,义文柏仔细想了想,然后给出了答案,“回国后的第一个周末。只不过刚开始时,我回想起来的记忆并不完整,只是一些零星的碎片,等到后面几天,才完全恢复记忆。”
回国后的第一个周末?也就是说,他恢复记忆已经快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而他竟然一直在瞒着我,没有告诉我——如果不是今天受到了南宫易的刺激,义文柏可能还会继续瞒下去……
香甜的奶茶也没有了滋味,已经喝进了嘴里的那一口,我想吐掉,可犹豫了一瞬间,还是咽了下去。“也就是说,你在一周之前,就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我摩挲着马克杯温热的杯壁,心里面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义文柏要对我瞒着他的记忆已经恢复的事情。
义文柏点了点头。
我的怒火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强忍住了把杯子摔到地上的冲动,我问义文柏,“为什么那时候不告诉我?如果今天南宫易没有来,你打算瞒着我瞒到什么时候?”
我带着颤抖的声音,还有微微低下的头,背转过去的身体,都让义文柏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儿。他有些踟蹰的解释:“金莲,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我转头看着义文柏,语气和措辞已经有些咄咄逼人,“我为了能待在你身边,和失去记忆的你重新在一起——这两年来,你知不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又经历了多少煎熬?深夜里我一个人哭泣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我数着星星辗转反侧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我连做梦都想着,要是有一天,你能找回从前的记忆,那该有多好……可是你呢?你明明想起来了,就是不肯告诉我!难道让我继续在痛苦中煎熬,抱着一个看似绝不可能的幻想,就是你所谓的惊喜?!”
我也说不清楚,为何自己的情绪会突然的失控,好像要把这两年多、快到三年的时间里,所积压在心里的压抑情感,全部都释放出来。
面对情绪根本不受控制的我,义文柏显然已经不知所措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顾我的挣扎,紧紧抱住我。
“对不起,金莲,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会对你造成这样大的伤害……对不起,金莲……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捶打着义文柏的胸口,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分外抗拒他的怀抱,拼命地想要挣脱、逃离。可是义文柏怎么可能会给我这样的机会?我越是挣扎、抗拒,义文柏抱着我的手臂就会收得越紧,将我牢牢的禁锢在他怀里。同时,他的力道又控制得刚刚好,不会伤到我。
我一边毫无形象、风度的哭着,眼泪、鼻涕齐流,一边对着义文柏絮絮叨叨,讲述着这三年来的时间里,为了追求他,再一次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就这么折腾了小半个小时,我终于累了,也停止了哭闹。义文柏一直紧绷的神经也得以放松下来,他抱着我的时候,我听到他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渴了吧?要不要喝点水?”义文柏很是体贴的询问我,让我有些心虚——哭了这么久,眼泪就没有停下过,身体里的水分流失,我自然是觉得有些口渴。没等我说什么,义文柏就提高了音量,吩咐佣人送两杯水过来。我这才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客厅里的佣人都不见了,想想也是,刚刚我和义文柏闹得那么厉害,我又哭又嚎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