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就是这时候逃窜进来的,他刚刚借机引走其他人。
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
所以他才会第一时间钻进这个房间。
当他的目光与端坐在案前的扶苏相遇时,原本的情绪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扶苏,这位秦始皇的长子,身着素衣的锦袍,头戴玉冠,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威严。
然而,在这深夜的独处中,他的眼神却显得格外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当张良闯入他的视线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迅速被警惕所取代。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烛光在微微摇曳,映照出他们各自复杂的神情。
张良的呼吸逐渐平稳,没有开口,但是手里的匕首却是暗自翻转了几下。
扶苏则紧紧盯着张良,试图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半晌之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
这句算是明知故问,也有扶苏试探的意味在里面。
镜子那边,听见扶苏这么说,李蓉蓉当即也知道有好戏看了,默不作声地听着。
张良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地回答:“我乃张良,本欲刺杀始皇,以解救天下苍生。不料事败被擒,幸得逃脱至此。”
扶苏闻言,眉头紧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上下打量着张良,仿佛在评估着这个所谓的谋圣。
片刻后,他开口道:“张良,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也知道你心怀大志。但刺杀始皇帝,此举实乃大逆不道,你可知罪?”
张良昂首挺胸,毫不畏惧地回答:“我知我罪,但我更知天下之罪。始皇暴政,民不聊生,我辈岂能坐视不理?我虽身死,但民心不死,终有一日,会有人替我完成这未竟之业。”
张良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悲悯,继续道:“江山非一人之江山,乃天下人之江山。始皇若真为明君,又何惧我这一刺?”
扶苏把玩着腰侧的香包,见他虽为阶下囚,却气度不凡,言辞犀利,不禁心生敬意,语气略缓:“你既有此等志向,何不投诚陛下,共谋大业?或许能免你一死。”
张良摇头,神色坚定:“道不同,不相为谋。始皇之志,在于集权于一身,而我所求,不在此。我张良,宁死不屈,绝不与暴君为伍。”
公子扶苏听后,沉默良久。
光凭这为民谋天下的决心,就当得起他的赞誉。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张良面前,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张良也毫不示弱地回视着扶苏。
直到他竟然听见扶苏铿锵有力地说道:“我大秦虽然暴虐,可若没有大秦,天下四分五裂,同样民不聊生。今日我大秦虽有各种异端,但他日必能做到老有所养,幼有所依,鳏寡孤独者皆有所存。”
张良心中的弦好像被崩掉了一瞬,又快速收敛心神。
士为知之者死,这位大秦的长公子似乎和他之前想的不一样。
老有所养,幼有所依,这不就是他追求的天下大同吗?
不行,暴秦根本不可信。
虽然张良这么想着,但此时看着扶苏的眼神中有对他的尊重,又有对自己信念的坚持。
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而微妙,仿佛一场无声的对决正在上演。
扶苏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张良,你的勇气与决心,我深感敬佩。但刺杀父皇,绝非解决之道。你若真为天下苍生着想,何不另寻他法?”
张良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并没有开口回复。
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扶苏与始皇不同,他有着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但他也清楚,自己与大秦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只是一届刺客,还是刺杀过两次的刺客。
他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扶苏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的路已经注定。今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意外吧。我张良绝不会轻易放弃。”
说完,张良转身欲走。
但就在这时,扶苏声音低沉而坚定:“张良,你若真想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就在边疆看看我大秦是如何做的。”
说到底,公子扶苏不会让张良这样的人脱离掌控之外的。
说完,他对着外面下令道:“来人,拿下!”
“唯。”
早就埋伏在外面的秦军立即冲了进来。
到现在,张良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上当了。
他被数名秦兵按压在地,衣衫凌乱,发丝散乱,但那双眸子依旧炯炯有神,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那是对眼前这一幕的嘲弄。
尽管双手被绳索紧紧束缚,但他的脊梁依然挺得笔直,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即使肉身被囚,精神永不屈服。
秦兵头目,一位面容冷峻的将领,缓步走至公子扶苏面前,恭敬行礼,“公子,刺客如何处置?”
公子扶苏没有回答,转而看向张良,“不若我们打个赌,你在边关呆到年春,若是你还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我就放你离开。”
“你现在不同意的话,只能斩首示众了。”
像是演示一般,他抽出一旁的长剑搭在张良的脖子上。
张良虽然被按倒在地上,依旧抬眸,冷眼审视着他,过了好一会,就在一旁的士兵蠢蠢欲动的时候,他苦笑一声:“好,我张良赌了。”
见状,公子扶苏立刻让人把张良放开。
“扶苏公子果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