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和许长贵带着人,老老实实坐下了,老实的像群鹌鹑。
幸灾乐祸地看着乔良和沈佑。
李茂眼珠子一转道:“小乔,你们家具厂离这最近,路上也不堵车,你怎么才来?走过来的?走也不能走3小时啊,3个小时都够走出京城了。”
堵死!把他的借口都堵死!
乔良气得脸都黑了,不过想到一个人,他立刻道:“还不是程凯,他从机场回去就两个多小时了,我接到通知立刻就赶过来了,真不是故意来晚,要怪都怪程凯!”
坐在房间墙边一排椅子上正看着程惠发呆的程凯一愣,让他背锅?
他是那种人吗?
他妹妹都这么牛逼了,一个小小的家具厂厂长还想拿捏他?
他立刻梗着脖子道:“我从机场回去之前就给厂里打电话通知了!您接到的通知肯定比其他厂长都早,别拿我当借口!”
“你!”乔良没想到竟然有职工赶这么跟厂长说话,顿时脸色更黑了。
对外嘛,不能让别人看到她兄弟不和、父子不和,那样不但被外人笑话,还会被外人欺负。
所以程惠问道段立:“你什么时候给第三家具厂下的通知?”
段立道:“跟其他家具厂同一时间,前后不差3分钟。”
他看了一眼乔良道:“而且第三家具厂确实离这里最近,只有10里地。”
他又看了一眼沈佑道:“倒是第四家具厂跟第三家具厂一南一北,二位厂长怎么一起来了?”
两人是联手下程惠面子,他当然看出来了,他是程惠这边的,当然要一致对外!
沈佑擦擦额头上的虚汗,老天爷,他多少年没被人问得冒虚汗了?怎么突然有种时光倒流20年,他还是个小职员被领导训的感觉?
“巧合,都是巧合,我们是在门口遇见的!我跟他真不是一伙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我们四个互相看不顺眼,怎么可能是一伙的?”
程惠顿时看他一眼,这里有个老实人?
不过也只是老实了一半。
“那沈厂长怎么迟到了?”程惠问道。
沈佑他没有人可以拿来背锅,乔良那个锅也是漏的!他怎么办?
“我,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拉肚子!一时耽误了,真是不好意思。”他说道。
程惠关心道:“那您现在身体好点了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好多了!谢谢关心!”沈佑脸上回了点血色。
她这么说,就是面子上放过他了,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揪住不放,他就谢谢她了。
程惠点点头,又点了点手底下的一沓图纸:“现在桌子的上漆任务已经没有了,椅子的还剩4000万张,厨柜的,2天之后再分,你们”
“我接4000万的椅子任务!”乔良立刻喊道。
没有吃到独食,也没有吃到大头,分点汤也行。
4000万把椅子上漆,一个3块钱,这就是1亿2人民币呢。
他们厂从成立至今,也没这么多业绩。
现在只需要3个月。
不,如果加班加点的干,十几天就干完了!
他终于正视程惠,这不是个无知闯了祸的女人,也许她真的能完成这么大的订单。
如果能完成,那之前真的是她的疏忽才导致了这么大的“纰漏”吗?
如果不是
乔良看着程惠笑眯眯的眼神,瞬间打了个激灵,转开视线。
如果不是,那就太可怕了!
他瞬间收起了要爆炸的气势,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了。
沈佑真没他心眼多,他现在光着急自己连汤都喝不到呢,赶紧喊道:“4000万不能都给他,给我2000万啊,程厂长,雨露均沾啊!不然我闲着干啥?”
“咳咳!”李茂顿时使劲儿咳嗽,瞪着沈佑。
沈佑刚刚40岁,能担大事儿的年纪,因为家里的关系当上了这个厂长。
但是关键时刻就看出来了,不会说话!这说的是人话吗?
沈佑说完才反应过来,顿时脸红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分第四家具厂2000万。”程惠道。
沈佑顿时松口气,笑道:“谢谢程厂长!”
乔良白他一眼,又看程惠。
就看见她黝黑地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因为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现在怎么看她怎么瘆得慌。
他顿时没敢再吵。
程惠就笑道:“好了,3000多万的桌椅板凳上漆任务就算分配结束了,厨柜2天之后再说,我们现在说说梳妆台雕花的事情。”
几个人都不吱声了。
他们一直记着这个事儿呢,但是刚才争抢的时候,都当它不存在。
雕花,多么难啊!
看那图纸,梳妆台虽然不大,但是镜子雕一圈,桌子雕一圈,椅背又雕一圈!
虽然花纹不怎么复杂,大多都只是个流线型带点象形花卉,但那也是雕花,一个老师傅一个星期雕不出这一套来!
100多万套梳妆台,够他们几个厂的的老师傅们死光,接班的儿子、孙子都死光,也雕不完!
乔良瞬间又支棱起来了,咳了一声道:“小程,这个我又不得不说说你了,这肯定是你的败笔,你光图好看了,但是没想到它的制作工艺有多么复杂吗?还一下签了100多万单”
“机器雕,不用人工。”程惠道。
乔良一下子就卡壳了。